不过仔细想想,她从一开始野心就不小啊。
那个小小的织布坊,就根本困不住她。
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就已经接管了夏家的生意。
江吟之目光深邃的看着夏凤心,“别问爹同不同意,我只问二姐你,想不想。”
夏凤心浑身一震。
那一瞬的的确确的心动了。
“在我回来之前,二姐算是这个家里最有能力的,各方面都做的很稳当。”
“你真的甘心,一辈子为夏江贤做事吗?”
“你辛苦的挣,给他肆意挥霍?值得吗?甘心吗?”
江吟之的话,让夏凤心的心中猛地一紧。
这话犹如一把利刃,猛地扎进她心里最深处。
换成任何人都会不甘心啊。
那毕竟是投入了心血和精力的,却要眼睁睁的交给别人,给别人肆意挥霍。
夏凤心虽然心动,但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你很有胆魄。”
“但是你不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做不成的。”
“夏江贤背后还有人,是连爹都不敢反抗的,你就更别想了。”
江吟之微微一怔,看来夏凤心还挺了解夏江贤背后的人物关系。
她笑道:“二姐看我来关宁这么久,有没做成的事情吗?”
这话让夏凤心愣了一下。
还未反应,江吟之便又说:
“该做的事情,我来做,二姐只需要听我吩咐就行。”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不会危及二姐,若事成,二姐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
夏凤心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这夏溪澜的口气竟然这么大。
她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是夏家的四小姐吗?
养在山野,怎会知道这么多?
江吟之起身离去,又在门口停下脚步,冷声道:“今日,我是信任二姐才跟二姐说这么多。”
“二姐若想在背后搞点什么事情,那我也不介意将那极乐散的账一起跟你算了。”
“到时候只怕要轮到夏沁宜为你求情。”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的下场会比夏沁宜更惨。
夏凤心听出来了。
看着那冷冽的身影,她心中一颤。
背脊发凉,生出强烈的恐惧。
这夏溪澜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从黑市里安然无恙的回来。
她这次可是把自己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她折腾不起了。
若是夏溪澜真的能成事的话,或许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不如就赌她一次!
—
翌日清晨,江吟之正要出门时,被叫去了祠堂。
夏老爷面色凝重的站在祠堂中,那难过又怀念的眼神,仿佛是在思念什么人。
“溪澜,今日,是你母
亲的生辰。”
“你忘了吗。”
一句话让江吟之心头一颤。
她哪里知道夏溪澜母亲的生辰,她甚至连夏溪澜母亲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原本是想出去买点东西,再单独祭拜的。”江吟之神色为难的说着。
夏老爷叹了口气,“你也怨我是吗?你娘看来也怨了我一辈子。”
“这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来这儿祭拜你娘,无需避讳什么。”
江吟之点点头,说:“我是怕三姐知道会不高兴。”
夏沁宜发疯的时候没少把她娘的死挂在嘴边,想来这个家里以前是容不下夏溪澜她娘的。
“怕她作甚!”夏老爷语气不满。
随即又说:“给你娘上柱香,许多事情,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江吟之点点头,点上了香。
但是这祠堂非常大,一个供桌一个牌位,她这香,可不能上错地方。
她快速的扫视一圈。
找到了叶皎的牌位,这应该就是夏溪澜她娘了吧,毕竟夏溪澜表哥姓叶。
这祠堂里拢共也就这一个姓叶的!
她上前去上香,将香插入了香炉里。
站定之后目光深深的看着那牌位,一直没有说话。
一直也没听见夏老爷斥责她的话,江吟之便确定没错了。
沉默了许久,才对那牌位说
:“娘,女儿终于回家了。”
她不知道叶皎在夏家经历过什么,她也没法说什么心里话,说多错多。
但只这一句,也让夏老爷红了眼眶,忍不住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
“当年你离家的时候还小,想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母女是被赶出去的,但实际上,爹是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