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先生那边暂时还不好说,那当年那个文县的小酒馆,也应该一起查。
只是,不能再让银衣去了。
楚辞没再说话,一直到了案发现场。
死者停在地上,法医正在验尸,京兆府尹宁臻和刑部尚书秦仲都在,在看到她之后,脸色都不大好看。
“长公主殿下最近怎么喜欢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秦仲上次和她因为档案室被烧的事情撕破脸,现在看到她跟看到瘟神一样,说起话来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
“尚书大人不也来了么!”
楚辞反唇相讥,“七老八十的老婆婆都不肯放过,不知尚书大人觉得,谁这么丧心病狂?”
秦仲脸色铁青,“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
“那看来,你不太适合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了。”楚辞深深睨了他一眼,眼神很冷。
秦仲心头咯噔一下,“你几个意思?”
“不是你说不知道的吗?”
楚辞看向他,“一个一问三i不知的人坐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混吃等死呢!”
秦仲噎得说不出话来,“长公主殿下这么能,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他还真的害怕楚辞去皇帝那边吹耳边风。
楚辞冷笑一声。
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道
清雅嗓音,“我来说说吧。”
楚辞转身,居然在人群中看到白云卿走了过来。
他朝着她笑,上前见礼,“臣拜见长公主。”
“你怎么来了?”
楚辞看着他,眼神复杂。
秦如月的娃娃亲,太子的表兄……
他真的看上去像是眼前这样纯粹无暇,只想去那远方与山水为伴吗?
白云卿被她这么一看,一如既往又露出几分腼腆,像个小姑娘一样,道,“臣只是路过,皇上让臣去城外驿站,查一查有没有南边送来的消息。”
“那你来说说。”
楚辞睨了眼地上的尸体。
白云卿上前查了查尸体,道,“致命伤在头部,一枚五寸长铁钉。脖子上的勒痕是死后产生的。他杀,但是伪造了现场。”
他站起来,看向楚辞,“可这看穿着,这老婆婆也就是个普通百姓,杀她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秦大人觉得呢?”
楚辞扭身,看向秦仲。
秦仲不可能没看出来,他只是不说罢了。
但是不说,也等于说明他知道是谁干的。
楚辞脸上沁出笑意,“我看,白公子更适合刑部尚书这个位置。”
白云卿:“……”
他就这样躺枪,被楚辞拉下了水,要和秦仲对着干了?
但若
是她希望的话……
秦仲正要说什么,结果白云卿竟是朝着楚辞娇羞一笑,“臣愿意与秦大人争一争。”
“白云卿!”
秦仲脸色铁青,咬牙呵了一声。
白云卿长袖如风,上前儒雅行礼,“请曹大人见谅,朝廷官位本就不多,应当有能者居之。”
秦仲差点气死。
但也因此产生了深深的警惕:楚辞该不会真的想动他的位置吧?
白云卿的反应,楚辞其实也是有些意外的。
但她也乐意顺水推舟,“那这老婆婆的案子,就交给白大人查!”
她倒要看看,白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云卿有些惊讶,但很快回神,把案子接了下来,“臣领命。”
楚辞嘴角勾了勾,“那本殿先走了。”
说完,直接上马车。
“这就走了?”
宁臻愕然,她大老远来,甩了锅就走了。
还有白云卿……
他凑上前去,小声在秦仲耳边道,“这两人来,是不是商量好的?长公主不管了,他就真的接啊?”
“谁知道呢!”
秦仲愤然甩袖,“我们走!”
银衣在巷口,回望了这边一眼,“殿下,您真的说走就走了啊?咱们不是来查案的吗?”
“尸体已经看过了,我心里有数。”
“那…
…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银衣有点看不懂她。
楚辞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你派人盯着白云卿,看看这个案子背后,谁在着力。”
“既然已经确定是他杀,那就是找凶手的事情。如果白家没问题,那就会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
“如果有问题,那就会有替罪羊。”
“这羊从哪里出来,幕后黑手就在哪里。”
银衣终于听明白,“属下一会儿就安排……那,咱们先回冰心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