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辞缓缓回神,扭头眼神复杂地看向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连着,又问了一句,“你见到他了?”
没打起来吗?
这里可是宫禁!
楚辞心中惊涛骇浪,门口的人脸上挂着苦笑,“我进来的时候,他走了。”
心中有千万句话,但看着她的样子,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当是开玩笑,“但我听见你喊他名字了。”
“你喜欢他吗?”
他看着她,问。
他好希望她说喜欢。
但是没有。
楚辞回神,脸上表情逐渐回归平静,像是一面看不透的湖,“昨夜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换衣服,请七皇兄回避。”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萧烨浑身僵了一下,只觉得细细密密的疼一瞬间遍布全身,却说不出口。
片刻,关上了门。
楚辞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去换衣服,心下琢磨着,君七皇昨夜闯进来这么悄无声息的,显然她下的毒都成了摆设。
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还有,昨夜她昏迷,卧龙宫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随手洗了把脸,她推门出去,问木公公,“昨夜……可还安宁?”
木公公上前来,欲言又止,“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就是昨夜……有
个丫鬟打听秘牢的情况,怕是想找人。”
看来,他是不知道君七皇来过。
“岑寂呢?”
楚辞又问了句,难道连岑寂都没发现他吗?
那君七皇的武功是有多可怕?
楚辞不敢想。
木公公道,“岑将军在外面守着,昨晚很宁静,殿下不必担心。”
楚辞一时无言以对。
又想着秘牢的事情,问道,“打听秘牢的丫鬟是谁的人?”
“静妃娘娘身边的芍药。”
木公公道。
楚辞明白了,“看来,他们是怀疑梁秀根本没回去……”话锋一转,问,“跟谁打听的?怎么说的?”
“跟小石子……”
木公公转身,对门外,“小石子,你进来!”
大门被推开,小石子进门来,“殿下。”
“你吧昨夜芍药找你的具体情况,跟殿下说说。”木公公道。
小石子点头,“昨天夜里,大概接近子时的样子吧,奴才正打算回去休息,路上被芍药堵,塞了一锭金子给奴才。”
他说着,把那块金锭子拿出来,递给木公公,“然后就问,说秘牢这边最近可有人关进去。”
“你怎么说的?”
楚辞问。
小石子道,“奴才拿捏不准,就说,这具体情况奴才不清楚,但是可以回来帮她打探一下,今天
晚上告诉她消息。”
说着,看向木公公,“这不,一早就把这事儿,跟师父说了。”
木公公转身,看向楚辞,“殿下,这今晚,该怎么说?”
“要是不告诉她梁秀在宫里的事情,那齐王等人就蒙在鼓里,要是告诉了,恐怕要打草惊蛇……”
他有些担心。
楚辞瞳孔一眯,“那就打!”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今天晚上,你去告诉那个芍药,就说五皇子大婚那日送进去了一个男的,具体是谁你没问到,只是听说脸上有个麻子。”
“喏。”
小石子点头应声。
等人都走了,萧烨从隔间走出来,斜倚在门边上看向她,“阿辞是打算送五皇兄上路了。”
楚辞转身看向他,眼底噙着戒备。
她不会支持钦王,当然也不会支持他登基,所以如果他想要当皇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在对立面上……萧烨对她这样的人,应该很是忌惮吧?
她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这不也是七皇兄喜闻乐见的么?”
萧烨眼神变得幽深,“可是他出局之后,阿辞也未必支持我。”
楚辞道,“我不会支持任何人,七皇兄莫要给我下套。”
七子夺嫡,她只能选择站在父皇这边。
她甚至直接道,“
确切的说,我唯一的目标,是保护父皇长命百岁。”
“谁从中作梗,我就送谁下地狱。”
她很清楚,能护得住她的,只有父皇。
父皇驾崩之后,未来的路风雨飘摇,将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了。
她的眼底噙着决绝和狠辣。
萧烨几乎凝噎。
曾经争锋相对,如今看到她那样维护自己的父皇,他竟是有些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