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这把柄,能让齐王栽个跟头,也是好的。
楚辞这么想着,伸手拿起了那些证据,往后看,“辛丑年六月二十八,齐昊掳掠梁家村双胞姐妹,狭玩致死,抛尸十里坡。”
“辛丑年九月十三,齐昊入住烟花楼一个月,一个月当中,从其房间出来四位女尸,抛尸城南郊乱葬岗。”
“辛丑年十一月初一,齐昊强占西街卢员外家长女,致使其被退婚,声名尽毁,一根白绫吊死在后院的歪脖子柳树上。”
“……”
一桩一件,足足十几页。
楚辞抬头,“光是今年,就是四桩人命案,齐王养的好儿子啊!”
之前,她的确只是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这会儿,她是动了真怒,“难怪都能把主意打到本公主的头上。”
“齐王叔,这些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吗?”
萧烨把证据拿起来,一页一页翻动着,“这还只不过是年前本王去查阿辞的事情,顺带查出来的。就不知道,本王没查出来的,还有多少?”
这下,齐王的脸彻底绿了。
“混账!”
他呼哧呼哧上前,对着齐昊一顿拳打脚踢,“逆子,你怎敢背着本王造下那么多孽!”
“父王,父王你轻点,你这样会把我踹坏的!
”齐昊抱着脑袋,大喊。
显然,他根本就不怕他爹。
都这样了,还在撒娇。
齐王对着他发泄了一通,扭头死死盯着萧烨和楚辞,“那敢问,事已至此逍王和长公主殿下想要如何?!”
“呵。”
楚辞笑了,“齐王这话倒是诛心。”
“不是我和逍王要把贵公子如何,如今人命关天的案子,我和逍王哪里管的了?就这些证据,上面起码死了十几个人。”
“可能还不止。”
“这样的连环案,交给大理寺不过分吧?王爷这些年不问朝中之事,是不是连朝中什么机构管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了?”
她才不趟这浑水。
她把玩着涂满豆蔻的指甲,道,“至于贵公子辱骂本公主那点事儿,就算了吧。”
“本公主也不是什么不依不饶的人。”
她笑着看向齐王,完全不惧他眼底的震怒和寒意,道,“大理寺怎么走,齐王应该知道吧?若是不知道,本公主作为晚辈,倒是可以给您带路。”
她笑得温柔体贴。
看上去却那样可恶。
齐炳天恨不得一拳砸在她脸上,开了她的瓢。
但是萧烨在,外面还许多百姓,他就算是不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想,也得为手上那二十万精兵想。
眼
下,也只能大义灭亲。
他深深地盯着楚辞半晌,扭头怒喝一声,“来人,把齐昊扭送大理寺!”
“老爷,这——”
一群家丁都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点!没听见本王的话吗!”齐炳天一掌拍在楚辞的桌子上。
楚辞笑了一声,“哎哟,王爷可轻点儿。这小小的诊所虽然简陋,但好歹也是皇上御赐的。拍坏了,可不好。”
“你——”
齐炳天倏地扭头,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戳向她。
萧烨挡在了楚辞面前,“此事,本王会进宫禀报父皇……无论怎么说,阿辞也是本王的正妃。贵公子嚷嚷着要弄死她,以下犯上,”
“且,阿辞是此次春耕的第一负责人,任何想要她死的人,都还是要重视一下的。”
“毕竟,她的死活,关乎我沧元百姓的生死存亡!”
“……”
齐炳天瞳孔狠狠地缩了缩,咬牙切齿,“此事,本王会亲自进宫面见皇上!”
“那最好不过。”
萧烨勾唇,浅笑。
语气轻柔缓和,好似只是聊起家常。
齐炳天憋了一肚子的火,带上自家一对儿女,愤然离去。
把大门甩得“哐”一声巨响。
而就在他前脚出门,后脚外面的百姓就跪了一地,“谢逍王和
长公主为我等草民i主持公道!”
其中,有人哭了,“可怜我那闺女,再也回不来了。”
“要是早遇上长公主就好了。”
楚辞被哭得心酸,道,“这事儿闹到这种程度,大理寺肯定会彻查。你们家里谁遭了灾的,可以看看张贴的那天审,过去报案的。”
“谢谢长公主,长公主真的是大大的好人!”
“都起来吧,地上冷。”
楚辞回屋,“还有半个时辰,咱们继续看病,没轮到的明天过来,我明白还在这里。”
百姓们又进来了。
楚辞坐在桌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