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王却摇了摇头,“我听说,当时钦王的舅舅曹德成归来,在皇上面前为楚孝请功,说他足智多谋,关键时候破了敌。”
“照着这个说法,他怎么着也该是入朝大将。”
悦王显然也有些困惑,道,“但不知为何,父皇却只是给了他个虚名。”
“除此之外,就是连金银财宝这些俗物,也都没赏赐分毫。”
楚辞听得有些震撼,“从未听说过楚孝会打仗。而且玄医谷距离当年的战场中间隔了两百多里路,他为什么要说谎?”
悦王看向她,道,“这就是本王怀疑的地方。”
“阿辞妹妹,如今你与他水火不容,加上你也不是他亲生的,这背后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故事……”
“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想给你提个醒儿。”
“这钦王府,和平襄侯府、还有静妃的母家曹家,是一体的。”
“有空,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下武安侯之子长陵玉。”
“你会可能会发现一些秘密。”
楚辞的确被震撼到了。
“多谢六皇兄。”
她朝着悦王笑了笑。
心下琢磨着,这人面上为她想,实际上却想把钦王拉下马,让自己这个不明情况的长公主打头阵,的确是挺会算计的。
她心里清楚,但是面儿上,什么也
没表现出来。
“阿辞妹妹无须客气。”悦王朝着她笑,“大皇兄在宫门外调侃我说,说日日祈福,是菩萨显灵了,让父皇好了起来。”
“但我很清楚,这菩萨,便是阿辞妹妹。”
“谢谢你,救了父皇。”
楚辞抬头看向他,竟发现他的眼神是真诚的。
她也不好戳破皇上之前那话,只好道,“应该的。”
两人说着话,到了逍王府门口。
楚辞下车时,银衣明显有些惊讶,“主子,悦王殿下怎么……”
“皇上让送送我。”
楚辞解释了句,和悦王告辞进门。
心下琢磨着,悦王今天把武安侯府的事情告诉她,明显是想要她去查。
他想针对的,是钦王。
只是他是皇子,若是动手很容易让人发觉他参与了夺嫡,换成她这个长公主就好解释多了。
毕竟,她在查自己的身世。
而且,皇上今天也让人查平襄侯那边了。
换往常,她不掺和这夺嫡的事情。
如今却不行了。
正好,她也想对付钦王!
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并不介意他现在到底什么目的。
她怀疑,平襄侯和这个曹德成之间,肯定有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不然的话,曹德成不会在皇上面前替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说那么多话,甚至一步到位封了侯爷。
虽然名不副实,但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还有皇上……
她转身,不由看了眼皇宫的方向。
总有一种可怕的感觉:皇上他什么都知道。
身后,传来银衣的声音,道,“主子,今天平襄侯从宫里出来之后,就飞快的走了,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辞回神,看向她,“我好好地回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也没从银衣脸上看到任何紧张之色。
就仿佛,她只是出去逛了逛,根本不是去宫里差点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杀头的。
银衣闻言一僵,很快笑着道,“皇上何等英明,又怎会真的听信谗言,对我们这么好的主子下杀手呢?”
她搂着她的手臂,边走边道,“您救治百姓,他都看在眼里。”
“皇上……他这么好吗?”
楚辞睨了眼银衣。
她是不是对皇帝太过自信了?
她也承认,皇帝对自己很好。
但是毕竟,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帝王之威不容挑衅,银衣是不是太乐观了?
只听银衣道,“咱们皇上,可是沧元历史上最伟大的皇上,百姓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
楚辞心说,她之前怎么没听人这么说?
但今天被册封公主
,她还是有些高兴的,便朝着银衣眨眨眼,道,“既然他在你心中这样好,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被册封为清华公主,随时可以和萧烨和离了!”
“我也觉得,他特别伟大。”
楚辞眼底沁出笑意,眼睛弯弯的,说这话时,仿佛一个被父亲宠爱着的小女孩,仰望着他,依靠着他,还有点儿小得意。
那样鲜活迷人。
银衣看得鼻子一酸,“不出意外,毕竟咱们主子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