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摸了摸她的头,“阿辞,你比宁儿大七岁,你是当姐姐的,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妹妹。”
那些日子杨柳扶风,现在想起来温柔得令人心头酸胀,发疼,让她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上前,三两下粗暴地卸掉了那架秋千,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了一边!
“哐”一声!
把她从回忆里唤回神来。
目光追随那个拆掉秋千的下人过去,竟在槐树的另一侧看到了灵堂,就连棺材都停好了。
一群人穿着孝服,正在忙前忙后。
她悚然回神,在家人眼中,自己已经死了!
而且看起来,他们是要准备把她下葬了!
棺材边上,阿娘孙氏哭得死去活来,“阿辞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好好地怎么就不想活了啊!你这一走,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往后可怎么办!”
阿爹也在抹眼泪,“阿辞,都是爹爹不好。是爹爹失职,没好好教你。让你……”
楚辞看着他们,心头酸涩,积压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摧毁了她的理智。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爹,娘!”
“阿辞没死,阿辞还没死,阿辞回来了呜呜……”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直直地朝着孙氏跑了过去,伸手去抱她。
她好想要抱抱娘,好想让她抱抱自己。
抱住她,她就不疼了。
“娘!”
她哭喊着,扑向她。
是的,娘的怀抱
,可以治愈所有的伤痛的。
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她感觉那么冷。
可预想中的怀抱没有来,娘也没有因为她回来而高兴。她转过身,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底竟然没有丝毫温情,反倒惊叫了一声,“你、你、你干什么!”
娘的眼睛瞪得老大。
就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又好像是见鬼了一样。
她被吼得一个哆嗦,怔怔地看着她,“娘……”
娘一把掀开了她。
她没有防备,直接被掀翻在地。
就见娘扭头,焦急地喊了一声,“快,快来人啊!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打出去!”
“娘,你在说什么?”
“冒牌货”三个字,像是一把刀一样,刺进了她心口,把她脑子刺得一片麻木。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拽她的衣角。
可阿娘踹了她一脚,她疼得手都木了。
她还伸着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四周闹哄哄的,她的眼底只有阿娘走开的那一片衣角,就那样远离了她。
那近到眼前的家人,温情,一瞬间支离破碎。
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那一套来自未来的衣服已经被元福找人换掉了,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裙子,和平常在家的时候也没太大区别。
是她!
真的是她啊!
她抬起头来,不顾一切的爬向她,试图把她拉回来,泪如雨下,“娘,你看看
我,你看看,我是阿辞,我真的是你的阿辞啊!”
她紧紧地抱住她的腿,把脸凑上去给她看,可娘的眼底却窜起几分恶毒,“哪来的骗子?居然敢冒充我侯府大小姐?我家姑娘尸骨未寒,你好毒的心思!”
她踹了她好几下。
她死死地抱着她的小腿,不肯放开,“娘,我真的是阿辞。”
她低着头,像一只被抛弃的幼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你的阿辞!”
依旧没引来娘的怜惜。
她怒了,厉吼一声,“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毙!”
几个人上前,生生掰断了她手指,把她和阿娘分开,拽了下去。
她被人踩在地上,挣扎着,声嘶力竭,“娘!娘,你看看我,真的是我,真的是我啊!求求你看看我!”
阿娘不理会她。
甚至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楚辞心慌,赶紧转身对阿爹,“爹,我真的是阿辞,我还没死!”
“爹,你看看我!”
阿爹看向她。
可他一开口,就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的眼神比娘亲还要冷漠,甚至藏了几分狠意,“你这个女人,可真的是给脸不要脸!念你年纪不大,本侯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居然敢仗着和我家小女有几分相似,便来扰乱灵堂……”
“既如此,那就别怪本侯心狠手辣!”
“来人!”
“把她给本侯拖下去,杖毙!”
他似乎真
的受到了冒犯,看上去愤怒异常,说这些话时,中间都没停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