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阴谋(1 / 2)

江沫痕摩挲着酒坛,氤氲酒香飘入鼻中,他却喝不下。

裴奉玉放下酒坛子,收回了那落寞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太子殿下传信,圣上亲征归来身体每况愈下,怕是要提早做好准备。”

草原各部族对中原虎视眈眈,一旦嗅到了风声怕是又会有所异动。

当今重文轻武,朝中可用之人并不多。

“殿下知道你新婚燕尔,若真有战事小爷我也能松动松动筋骨,江兄倒是可以多陪陪嫂夫人。”裴奉玉揶揄道。

江沫痕知道他是什么心思,饮酒不语。

酒香浓,烛光曳,他看向裴奉玉那张艳极的面庞,刷地一声起身便走。

他作何浪费时间在这与他喝酒。

走在回府的街上,他身量颇高,容貌俊美惹得人侧目。

路过昔日三皇子府,匾额已摘,府前门可罗雀。大理石台阶缺了扫洒经过雨水滋润爬满青苔。

他忆起那日看见柳依棠腕边的海棠花心头那抹无可言说的悸动,将人带回府后又无法将她与记忆中那明眸善齿的姑娘相重叠。

终究是物是人非,他着相了。

纳妾之事还是先搁下吧,待这次风波过后再寻他法安置。

周管家接到吩咐后迟疑一阵后抬头看坐于书案后头的公子,眉目皆冷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思忖片刻问道:“侯爷,那此事可要告知夫人?”

涉及灵若,江沫痕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她,剪不断理还乱,他放下邸报说了句:“无碍,夫人那我自会同她说。”

“柳依棠便先从客房搬出来,搬到临近内院里,寻个小院子住下。若有不明之处你可去问夫人。”

江沫痕打定主意先让人住下,纳妾之事作罢。

他会同灵若道说明白之前想纳柳依棠为妾的缘由。

他收拾了手中邸报及烟青递来的秘信,命人牵了马在门外候着。

“主子”烟青低头牵来马,冰冷的声音不带感情。江沫痕应了声翻身上马,主仆二人从大门出直奔太子府邸。

听风阁内,灵若心不在焉地捧着碗碧玉芙蓉羹,瓷白勺搅着略微粘稠的琼浆。

圆滚滚白胖胖的藕粉团子在瓷勺下咕噜打转。

灵若双眼失神看着窗外那一株琼花,墨绿的叶,一根根不太分明的纹路。

清笳看着夫人从客房回来后便这样了,忧心浓浓地在眼里头化不开。

她从绣棚里拿了一方暖黄色的布走到灵若身旁,笑着开解道:“夫人你看,这是奴婢为小主子绣的衣服样子,黄色斑纹的小老虎,瞧着多喜气啊。”

灵若回过神,拿过绣了老虎的衣料子看,她不善女红,身边贴身物件多出自清笳之手。

如今看了这小老虎她娇靥含笑,逗趣道:“若小主子是小小姐,你这衣料子不就白绣了吗?”云归瞧了接话道:“不妨是小姐还是公子都穿得,清笳还想多绣上几样,待小主子出生了能换着穿。”

三人就未出世的孩子聊起了衣料和花样子。

小丫鬟从外头进来的声音打断了诸人:“夫人,周管事求见。”

灵若罥烟眉不可避免蹙起又松展开,周管事无事不会求见她。

“定是客房那处又闹幺蛾子了。”云归忿忿嘟囔一句。

“让人进来。”灵若放下手中的虎头纹小衣服,等周管家进来便问道:“不知周管家寻我可有要事?”

周管家照例见了礼,躬身道:“回夫人的话,小的奉侯爷的吩咐在内院寻一院子,让柳二小姐先搬进内院。”

“内院之事一向是夫人在管,特来请示夫人,这要搬到何处去?”周管家拱手,一丝不苟的发髻梳的不落一丝发。

眼底满是古板,行事亦是一板一眼,就这般等着灵若回话。

听着这话,灵若唇边绽放出一抹笑。

苍凉又嘲弄。

区区三天,他便是等不及亦舍不得心上人住在客房了。

藏匿在衣袖下的柔夷无意识攥紧那方白帕。

她不知道是如何忍着心口钝痛说出这番话的,“如此,便在西边院子里挑出一处,周管家你带人去看,寻到合适的派人来与我说,去库房拿了钥匙。”

周管家躬身道谢,退了出去。

他办事谨慎从不拖沓,从听风阁出去后便前往客房。

屋内,灵若无力往椅背后一靠,桃花眸闭上,苍白脆弱的面庞在外头日光照耀下白的越发醒目。

她好累,置身于实地,却仿若如隔云端。

“夫人,夫人”耳边是丫鬟紧张又急促的喊叫声,灵若睁眼已看不出其他情绪。摆手示意她无事。

让清笳将刚刚那碗碧玉芙蓉羹端下去热上一热再拿过来。

半日已过,她心房干枯,腹中饥饿。

除此,并无他感。

云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