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了梁月白若有若无的啜泣。
门口的太后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怒意,直接示意嬷嬷推开门走了进去。
梁月白眼角惊慌的泪水还来不及收回,看见一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反应了过来,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参见太后,陛下,妾身仪态不整,望太后恕罪。”
“恕罪?”
太后冷哼一声,径直坐在梨花木椅子上,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你当真以为哀家是聋的不成,你刚刚说了什么,哀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梁月白跌坐在地上,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且很有可能梁三文根本就没有死,这步计谋她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承德帝也带着愠怒,“三皇子侧妃品行不端,残害父母兄弟,罪无可恕!”
梁月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罪名被定性,并且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这种绝望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押入大牢,即刻问斩!”
顷刻间梁月白的生命就没有多少日子了,她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已经打算膝行至两人面前求情。
“哇…
…”
皇长孙这时却突然大声哭嚎,似乎和自己的娘心有感应,任凭奶娘再怎么哄都哄不住。
“陛下,让妾身抱一抱吧,他哭了,只要妾身抱在怀里就不哭了。”
承德帝压根就不吃梁月白打的感情牌,冷着脸叫了太医。
太医诊断过后表示皇孙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停哭闹,或许需要亲人安抚。
耽搁的时间太久,皇孙的声音已经沙哑,整个幼小的身体慌乱的挥舞着手臂,哭声不绝于耳,让人心生怜惜。
太后心下不忍,她养育了不少儿女,更何况她还想保一保敏王。
“皇帝,这孩子定是有母子感应的,不如让她试试吧。”
对于这唯一的皇孙,承德帝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不想放过面前这个心思诡谲的女人罢了。
只不过如今皇孙已经哭得声音沙哑,若是在出了什么问题,简直是得不偿失。
看到承德帝首肯以后,梁月白急忙上前接过了皇孙,果然哭声渐止,哭累了的皇孙在梁月白的怀中渐渐的睡了过去。
“既然已经不哭了,就交给奶娘吧。”
梁月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敢违抗命令,将孩子交到了
奶娘手中。
只不过甫一接手,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直至再次被梁月白抱在怀中才渐渐安静。
承德帝脸色难看,最终只能改了口谕。
“将梁月白降为奴籍,以奴籍身份照顾皇孙,往后……皇孙还是交由正妃抚养,德行不行之人,不配为皇孙之母!”
梁月白磕头谢恩,心中却恨的滴血,承德帝这意思是要去母留子了。
等到孩子大一些,就是她自己的死期。
梁月白有些苦涩,却也不得不接旨。
一场闹剧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结束,梁月白的惩罚虽然不是立即处死,但也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死期。
只不过这宫中是住不得了,梁月白立马就要收拾东西,随着安双昭一同回到王府。
离流放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梁月白已经有些心如死灰。
而东宫却和敏王府不同,梁月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东宫上下都显得热闹异常。
连一直被雪藏在后院的梁三文,也跟着夏竹等人开了小桌,吃了一顿好饭。
吃罢了晚饭,梁三文正默默转身准备回到后院,却被夏竹叫住。
“你等一下,太子妃要见你。”
梁三文的神色中明显有些复
杂,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夏竹身后去见了梁暮烟。
孕至晚期,梁暮烟的神色有些疲惫,只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对着梁三文露出了笑颜。
“还是要谢谢你愿意为我出力。”
梁三文局促地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措,手指不停的搅动着衣摆。
他很清楚的明白梁月白既然已经伏法,那么他对于梁暮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虽然知道梁暮烟并不是很辣之人,但梁三文依旧还是担心着自己的以后。
会不会杀人封口呢?
只不过梁三文的顾虑很快就被打消,梁暮烟给了夏竹一张银票,让他交到了梁三文的手中。
是一张面额五十两的银票,梁三文正要接过,梁暮烟却又皱了皱眉。
“等一下,给他这个吧。”
梁三文感觉到自己手中轻飘飘的银票换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有些惊愕的抬起了头。
“是我考虑不周了,银票你也不好花用,这荷包里装的是平时用来赏下人的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