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均衡的神使。”
话到此处。
场间又泛起一阵骚动。
洛波达殿下的称呼一出,已有人意识到此人的身份。
可要说他是均衡神使?怎么可能!
特帕尼克斯人都是悖逆者,贵为大王子的洛波达,怎么会臣服均衡之下?
但即便如此,尹兹柯阿特尔还是问:“你们怎么证明?”
洛波达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件骨饰,并没有太多珠宝点缀,在平民家中也颇为常见,再寻常不过。
可就是这件东西取出,尹兹柯阿特尔勐地惊呼——
“这,这是我曾交给迪迪玛尔的信物!
”
“没错!”洛波达道,“神使告诉我,罪王与迪迪玛尔早已抵达那神国所在,臣服均衡之下,为你等乞得宽恕,吾主将向阿兹特克人投下仁慈的注视!”
“这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了吧?”
话落。
场间低语变作沸腾。
“什么!”
“罪王,罪王抵达了神国!”
“罪王竟然真得成功了??”
一群族老都已激动的起身,他们还清楚记得,两年前罪王加冕。
那时饥荒不在,全城近二十万子民,以鲜血涂抹那少年君王的身上,为他送上祝福。
若罪王已抵达神国,那阿兹特克人的厄难就真正告于终焉了。
可是。
还不待人们发出欢呼。
尹兹柯阿特尔却愤怒的颤抖起来,大步走到洛波达身前,呵斥起来:“你还想欺骗我等吗?”
“一年多以前,我安置在城外的人,就传来讯息!”
“救赎之路已毁,那各国军士组成的朝圣使团,全部湮灭在神罚之中!”
“所能归返的只有寥寥几人!”
“而罪王和迪迪玛尔,都已身死!”
“救赎之路,全是你父特左左莫克一手推动!”
“是,这信物是我交给迪迪玛尔的,为我母在我幼时赠予我的,旁人不可知它的意义。”
“因其平凡,才不会被那些军士觊觎抢夺!”
“可我还是低估了你们的狠毒……迪迪玛尔的忠诚我绝不怀疑,可若是你等以罪王为胁迫,逼他道出我的密谋,他一定不忍罪王受苦!”
“幸好啊,幸好均衡的神使已提前到来,带来均衡的荣耀,照亮虚假,否则我今日就要被你蒙蔽!”
“洛波达!
”
“神使已告诉我,你带使团去克马城求和!”
“如今求和而归,得知审判之军不再南下,带来神罚与审判,你便可拿出这信物,前来蒙骗我等!”
洛波达蒙了,心中郁结令他也震怒起来:“蒙骗你?我的意图何在?”
“让你们臣服均衡,却成了蒙骗?”
尹兹柯阿特尔哈哈大笑:“我还不知你的诡计吗?以均衡之名,令我等对你言听计从,你就可在你两个弟弟手中,图谋谷地王座!”
“你蛰伏几十年,所为的就是找寻这样的良机!”
洛波达也笑了,更笑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
他觉得滑稽,讽刺。
“我深知这条审判之路,艰难重重!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走来……”
“我宁可不去看我国中被虚假蒙蔽的愚昧子民,也要遵行神谕,拯救你阿兹特克人。”
“结果你阿兹特克人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神使’所欺骗!”
“说实话,你们与我国中子民,也无两样!”
“均衡走到你们的面前,你们也无法揭开虚假,见得她的真容!”
“尹兹柯阿特尔,把你的神使请出来吧!就算死,也让我们死个明白!”
洛波达放弃了。
他都拿出罪王的信物,也无法自证,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一旁,德德格也再隐忍不住——
“对,叫那神使出来,与我对峙!”
“若不能揭穿他的虚假,我也再无必要返回神国,令吾主,令老师蒙羞!”
二人歇斯底里的呐喊。
让厅堂内又陷入寂静。
而尹兹柯阿特尔也迟疑了。
以洛波达的骄傲,被揭穿后,应是认下欺诈之行,然后逼迫自己送他们出城才对。
可他竟一副无所畏惧,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短暂的呆愣后,他侧目对旁人说道:“神使还没来吗?再去催!”
“不必催促了,我们来了!”
屋外,忽然传来呼喊。
人群自然散开一条道路。
齐波切几人一起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