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波切看着眼前青年的表态……
说实话,心中不是很满意。
什么叫‘能解心中一口恶气,便愿追随、信奉吾主’?
对吾主均衡是信仰,难不成是商贾间的交易吗?
而在此时。
波利波马见他微微皱眉,连忙解释:“奥耶尔是淳朴的青年,他幼时患过一场重病,他父无钱货为他治疗,便将病情隐瞒,卖于了我。”
“那时我刚入商贾之道,算是被他父蒙骗,捡了个病秧子回来,转卖无能,我无计可施。”
“但谁知他的病莫名好转,我又见他机灵能干,便留在身旁培养。”
“一直到现在,他虽唤我为兄,实则更将我当做父亲一样看待,多次救我于危机中,就算深陷死地也毫无畏惧。”
“后来我解了他的奴籍,他也不离不弃;甚至在他父死后,一直赡养其母。”
“因此我知,奥耶尔是‘知恩’的人。”
“便如那城下流浪乞食的野狗,若有人送上一顿温饱,他便愿意坚定的追随,不离不弃!”
“而事实上,如此品性,是大多数人没有的。”
对于波利波马将自己类比野狗,奥耶尔并未气恼。
反而昂首挺胸,显得几分骄傲,“我兄说的对,我是知恩的,请您相信我。”
齐波切心中才转而释然。
他又想,世人若追随信奉真神,不也是求那喜乐安宁的生活吗?
因此,奥耶尔的发言没什么不对。
齐波切思绪清明,眉头舒展后,竟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还不知吾主真神的伟力与仁慈,我不怪你!”
“可既然你愿走向她,她也必为你指引方向,走向喜乐,总有一天,你会发自内心的想要奉献一切给她。”
一如得道高僧看那不羁的江湖浪子。
你与佛有缘,现在不拜我佛,总有一天要回头是岸。
随后,三人在正厅用饭,屏退了他人。
波利波马思考一夜,道:“大人,我是否要放了宅中奴仆离去?虽不能挽回我犯下的罪,但却能尽量弥补。”
齐波切却摇头:“此事不急,还需有人手帮我们做事,而你若解了他们奴籍,难免被外人所知,对你产生关注。”
“现在只需善待他们,待得我等将要归去均衡时,也指引他们走向均衡,从此便得享喜乐,再不用受不公的欺辱。”
“我知道了。”
波利波马颔首,再看向奥耶尔,“你还记得我们刚回特帕尼克斯时,我让你送去园林官宅邸的一对父子吗?”
奥耶尔记性不错,“记得,那二人是大人送来的;而后,我送去园林官宅邸前,兄还嘱咐我,要我为他二人说些好话,得几分照顾。”
奴仆也分三六九等,若发展的好,就如齐波切一样,成那贵族老爷的亲信,也能坐享一些权力。
所以,入宅时若得好的评价、感官,起步点会高一些,只要不犯错,身在贵族宅中,可比那外城的农户过得滋润不少。
而听得他们的话,齐波切也松了口气。
他一路走来,心中总有惦念,并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放走那对父子,错上加错。
如今若能将人带回塔洞,他内心重负也能得一丝慰藉。
“奥耶尔,打听这父子的情况,若能接触上最好,我要送他们归返均衡……”
“好,我与园林官宅邸的侍卫来往甚密,时常聚集酒馆一起喝酒,午后我便能打听到消息传来。”
饭后,奥耶尔离去。
齐波切与波利波马也不是傻等,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计划——
“我跟随图戈多年,在这主城行走交际,心中有一份名单,可作收买之用。”
“不过两年前,图戈调往塔洞,名单上的人是否有变故,我还不知,你需派人去打探消息……”
“我不能露面,否则必遭宫廷的注视。”
“如果我没猜错,从塔洞城破的消息传来,至今还没有一人得见那逃亡而来的子民吧?”
波利波马颔首:“只听消息传闻,的确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
“各国君主也必定是慌乱的,他们不敢任由恐慌于大城中弥漫。”
齐波切道:“所以,我若露面,一定无法自保!就算他们不敢杀我,也会将我驱逐出大城,所以在外的一应事物,需要你去应付!”
“我一定不让大人失望。”
两人罗列名单,又策划出多条隐秘的出城路线。
各城邦间并不和睦,间谍之事从未间断。
因此,大城封锁并非固若金汤,商贾间皆知不少出城的暗道。
不过就如塔洞城一般。
各国事务官皆知,那山林崖壁有入城小道,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