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玛尔自然也是激动的。
百年寿命,有几人可得?
特帕尼克斯的老国主,已是城邦联盟有史以来的最长寿者。
而神祇所赐长生,更是打破了生命极限。
主仆二人对那神国之巫,有过惊鸿一瞥;而后来得牛屎、周卫国两位老师描述。
巫本是牛屎的亲姐姐,比他还年长几岁。
可事实上……
自14年前,巫便青春永驻,岁月不在她脸上留下任何刻痕。
此为神迹啊。
当然,论及独求长生与阿兹特克人的救赎,迪迪玛尔二人更倾向于后者。
可问题是当他冷静下来,就变作苦笑,“吾主所赐,不敢辞!”
“即便真的与均衡意志共鸣,又岂能随我等讨价还价?”
奇马尔波波卡神情一滞,俨然希望破灭的模样。
迪迪玛尔又笑着宽慰他:“对阿兹特克的救赎之事,你无需担忧,真神已降下旨意,会予以仁慈的注视,我们不该奢求更多了。”
“你的叔叔尹兹柯阿特尔是聪明人,见得我给吾师牛屎的信物,就会明白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为族人争取,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罪王沉默点头。
倒地是少年心境,遭受打击后很难平复。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回转,又问:“迪迪玛尔,那你知晓山丘城的罪果为何吗?”
迪迪玛尔先是点头,又摇头:“你应记得,吾师卫国询问我各城情报时,我对山丘城所知甚少。”
“一偏远贫瘠小城,怕是你连听都未曾听过吧?”
罪王不明所以然,“也就是说,您也不知?”
“我不知他们的罪果为何,却知晓,山丘城一定犯下了罪。”
罪王愈发疑惑:“这是为何?”
迪迪玛尔望向那崇高的圣殿山方向,忽然有所明悟,“我知道了!其实问题的答桉并不重要;吾主真神只是想要子民开智。”
“毕竟,神国子民距离城邦联盟山高路远,子民们是否作答,都无法影响审判之军的决策动向。”
“而以吾师牛屎、卫国之智,见得山丘城的景象,一定会有所明悟!”
“所以罪王,你也应去思考;毕竟你曾是城邦联盟的一份子,曾亲历一切,更接近那繁荣虚假的真实一面。”
罪王被吊足的胃口。
却也知晓迪迪玛尔的风格,若他不愿说,逼迫也没用。
若他还是罪王,或许还能得答桉。
可现在,两人皆为均衡子民,也同为犯下罪罚者。
权势不在,还怎能逼迫?
但少年并未因为这种身份转变而苦闷,反而他心怀感恩,与迪迪玛尔亦师亦友。
“我知道了,迪迪玛尔,我再想想。”
与此同时。
各城子民躁动,各城学院就更是热议不断,便是低阶下品的孩童在课后休息时,都将此事编成童谣——
“山丘城,山丘城,书述罪果得长生!”
均衡主城。
雪女一行人前往2号大城萨克拉门托。
已是3月。
道路修建正向加州南部延伸,而此前各城都开工动土,虽无机械圣器加持,却以人工劳力开了头,并提前收集物料。
如此便极大加快了工程进度。
预计4月中旬,2号大城将于3号大城的道路接轨,同时4号大城也同时在向3号、5号大城前进,各城动员,如火如荼。
雪女骑乘“小白”,正是那批来自现世的阿哈尔捷金马。
如今它已是16岁的高龄,正要步入衰老,但对这匹“造物圣马”,一直有专人保养养护,因此状态依旧非凡。
小花所骑乘的便是它的直系子嗣。
道路修成,马蹄在道路上踩踏得生脆,所有人因这声音而露出欣慰之色。
唯独雪女,神思不属。
小花驾马凑近了一些,缓行在巫的身旁,“巫,您怎么了?为何不喜呢?”
雪女听到声音,澹澹瞥了她一眼。
她能怎么说?
说昨晚吾主没来接自己?
那岂不是惹人笑话!
雪女只得保持威严,道:“旨意下达已有两日,而昨日,新闻报也特版刊发……”
“难道我神国上下上百万子民,就无一人能看破虚假,与吾主均衡的意志共鸣?”
“着实令吾与真神失望!”
雪女其实是借题发挥,转移话题。
她已得吾主教化,得了答桉真相,虽说那答桉道破后,令人觉得逻辑极其简单。
但逻辑的构成,首先是有要素采集。
人无法描绘未曾见过的事物,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