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年人起身,脸色既是慌乱,又带着谄媚,“我,我是维胡特尔,山丘城家族之主。”
“恭、恭迎神使入主山丘城,我方才已派人归返城中,为神使准备宴席。”
牛屎揭开面盔,凝视对方。
相比起那老者的不卑不亢,这城主怎么反而显得不如?
而城主也第一次见得神使的模样。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面色倒是白净,不见凶悍的模样……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不过放眼望去,千余勐兽骑士的确骇人。
而这样的大军还有四万……
城邦联盟无人可敌!
他心思转动,见神使久久不开始,又示意提醒:“神使?您还有什么旨意吗?”
牛屎摇头:“你等收敛行囊,待大军抵达后,一齐归返你那山丘城中!”
“另告知我野牛路径。”
维胡特尔疑惑:“野牛路径?”
一旁斗鳄早就不耐烦了,揭开面盔,显露饱经风霜的干裂面孔,一双充满杀气目光凝视:“四万大军吃食,是你能承担的起?不狩猎野牛,难道让我等吃你的血肉?”
入维胡特尔的耳却是:“……%¥#”
然而,这并不妨碍情绪上的共鸣。
噗通。
他吓得再次跪拜,瑟瑟发抖。
审判之军好恐怖啊!
……
已是黄昏。
四万多人拉长队伍,向山丘城进发。
铁骑缓行,有说有笑。
反观那山丘城子民,被前后包围,沉默寡言,偶有孩童啼哭,便被其父母以“物理方式”禁绝。
哭闹的孩子会被树林里的狮子抓走,已是能止小儿夜啼的话术了。
毕竟城中勇士的确曾猎回巨大的狮兽,皮毛被城主铺设在宅邸大厅。
为此更是付出了七八名勇士的生命。
如今,凶神恶煞的大军就在当面。
又有两年前神罚于城中降临。
谁敢哭闹,就被神罚噼死,就问你这些熊孩子怕不怕!
队伍中。
维胡特尔走得艰辛,他身材肥胖,少于劳作;来时还有奴仆抬轿,可如今神使当面,他万不敢僭越。
只能咬着牙硬撑。
在旁家卷同样苦不堪言。
忽然,有一道声音提醒众人,“城主大人快看!”
“奎兹提特科竟然可与神使同乘。”
早前得赏赐的小仆发出轻呼,语境先是诧异,又是慢慢的羡慕。
话落后,一双贼眼余光,不断瞥向周遭众人,最终落于城主身上。
城主不都不得如此荣耀,凭什么一个老仆可以乘坐那神使的圣器?得勐兽承载!
“奎兹提特科!
”维胡特尔恨得牙痒痒。
又有人道:“他与神使似乎在说着什么!”
至此一句。
维胡特尔满身肥肉大颤,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恐慌,冷汗直流。
奎兹提特科虽是奴仆,但其为奴之由,并不光彩。
其父本为大城行商,很是富有。
山丘城经受征兵之扰,就是城主家财也不富裕,便租赁出山丘城的可可林,交由奎兹提特科的父亲经营,除租金外,还有可可豆贩卖的分红。
本是双赢的局面,可见得别人赚得盆满钵满,怎能就此满足?
山丘城设计在可可豆中下毒,运送至大城后,导致无数人中毒而亡,其中涉及大城权贵。
此举一成,便令那行商一家遭遇灭顶之灾。
山丘城借此机会,吞没其所有,不仅拿回了可可林,还接管其行商路线,取而代之。
奎兹提特科本在另一大城求学。
归来时,一切物是人非。
山丘城便以其父的罪名冠之,将其审判,本是要杀害,听他得自大城学成归来,便有了惜才之心。
不如贬为奴隶,为家族出力。
一旦为奴,众生不得更改,山丘城城主因此不担心此人反叛。
又多于恩威并施,以其妻儿为要挟,令他不敢就范。
这么多年过去,本应是早已忘却的陈年旧事。
可神使到来,却成为变数。
外人对此往事早就记忆模湖,事不关己,怎会一直铭记。
以唯有城主家族,包括服务于城主家族的奴仆,对这一切还记忆犹新。
如那年轻小仆,“城主大人,您可是在担心奎兹提特科要借势造反?”
“您大可放心,他是智者,即便那到访山丘城的大贵族,都数次向您索要他,可见他的智慧;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乱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