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错不在你。”温宛转身高喝,端起手中酒杯。
苏玄璟一错不错盯着温宛,表面上维持着风度:“苏某误信坊间传言,为保县主名声到御南侯府提亲,的确欠于礼数,这杯酒苏某先干为敬。”
苏玄璟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温宛喝了杯里的酒:“大家随意!”
话音落定,温宛走向苏玄璟:“苏公子欠的不是礼数,而是那份……”
楼下喧嚣,可苏玄璟还是听清了温宛擦肩而过时留下的四个字。
自知之明。
温宛走下台阶,离开花间
楼。
就在这时,雪姬走过来,“苏公子,刚刚沛儿糊涂,在温县主的酒里下了蒙汗药,眼下县主这一走……”
苏玄璟猛然抬眸,“你说什么?”
“是沛儿说想帮公子,谁知道她胆子这么大……”
雪姬话未说完,苏玄璟已然将手里两只琉璃杯塞过来,转身急急走下台阶。
……
天空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
温宛大步走在雨幕中,片刻后,她忽然停下来,狠狠甩了一下脑袋。
头好痛!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勉强走了几步,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到地上。
雨水打
湿脸颊,模糊的视线里,温宛仿佛看到御南侯府血洗的场景。
眼泪跟雨水混合,她眼前一阵眩晕,身体终是倒了下去。
然而,她并倒在地上,而是毫无预兆落进一抹坚实的臂弯。
她看不清雨幕间那抹刚毅冰冷的轮廓,缓缓闭上眼睛。
萧臣一袭黑色斗篷,用力将她抱紧。
这一世,他明明想跟她保持距离,却又不受控制的一次一次被她吸引。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臣足下轻点,飞身而去。
苏玄璟一路急追,满身狼狈。
他望着眼前看不到边际的朱雀大街,哪里还
有温宛的影子!
……
御南侯府,墨园。
萧臣看着床榻上把自子蜷在被子里的温宛,温宛睡得不老实,踢开了被子。
说到上一世他与温宛的缘分,可追溯到七岁那年。
作为皇宫里最不受宠的小皇子,他时常会被几位皇子合起来欺负,欺他最甚者便是三皇子萧尧。
有一次欺负的狠,他们把自己倒吊在树上拿柳条抽,下手才狠,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开口求饶。
那时他清楚记得,只有四岁的温宛挡过来。
四岁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将那几个皇子费好大
劲儿绑好的渔人结给解开,胖乎乎的小手被麻绳磨出两道血凛子。
‘小哥哥你别怕,他们要再敢欺负你,我就打哭他们!’
‘我可是很厉害的!弟弟总被我打哭……’
从那时起,温宛便走进他视线里,他总是远远的瞧着,护着,喜欢着。
渐渐的,他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萧臣伸手,微凉指尖还没碰到被角,床上,温宛皱起眉头:“苏玄璟……”
萧臣蓦地怔住。
他盯着她,喃喃自语:“既是喜欢,又为何拒婚?”
须臾,他抽回手,起身走向窗棂,翻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