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他却要背负前行。
“微臣定在三日内赶回!”
沈重送走沈知礼时,问道,“怎么回事?”
沈知礼手里还踹着沈知书给的图纸,匆匆道,“是姩姩说的,她先前同旁人来过寿山偷猎,按这条小道下山,比寻常大道要省一半路程,也能避开叛军眼线,避免正面冲突。”
如此,寿山上的这五千禁军,便能全心护佑陛下周全。
沈重一愣,姩姩还上寿山偷猎?
可若非如此,这么一条隐密的小道又从何而来,不管怎么说,这条小道,是眼下困境的唯一突破口。
沈知礼道,“父亲,一直留在寿山恐不安全,从后面进攻薄弱之处全力攻出,转到离寿山最近不过一个时辰的行宫,或许能挡多时。”
否则,这么些人,都驻扎在营地上,届时叛军攻上山,躲防不及。
沈重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宽厚的掌心落在儿子的肩膀上。
“此去一路危险重重,务必注意自
身安危。”
沈知礼应声,便匆匆提着刀,带着几个人,朝图纸所标之处去。
留在原地的沈重,看着印象中还小的儿子,此刻却已经挑起护佑天下朝臣,天子安危重任,心中感概颇深。
他匆匆领人部署,要赶在今日傍晚前,转到行宫之处,进行防守。
正面明攻不行,只能突袭。
此时晋王,恐还要多加试探,故而,机会只在今日。
傍晚之时,五千禁军整装待发,朝臣女眷一干人简便行装。
沈知书穿着一身沈知礼离开时给她的轻甲,提着刀,带着萧续跟在沈重身边,行至庆帝一行人前。
沈重沉声对沈知书道,“你就跟在陛下身边。”
此时,沈重的这一打算,其实也有自己的算计。
从这算时日来看,女儿是有身手傍身的,可她却不曾杀敌,到底是个姑娘家,娇娇弱弱的,看见那般场面,难免受惊害怕,若跟在陛下身边,尚且还有前人护佑,关键时刻,也还能保护陛下。
沈知书却握紧了手里的刀,正色道,“父亲,女儿也要上阵杀敌!”
上辈子,她没有机会救父兄,最后也没能为父兄报仇 。
如今重来一次,便是要赴死,也要一家人并行。
她绝不躲在他们身后。
沈重却沉着脸色,“陛下身边需要人护佑,你就跟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
他声色严厉,不容沈知书拒绝。
无奈,沈知书最终只能跟在庆帝身边,看着父亲,远远的领着兵,走在最前头,那是最危险的地方,刀枪无眼。
她身后的萧续,不知在想什么,沈知书目光看向昱王的方向,他这会儿坐在轮椅上,正被将士推着走,面色看不清什么情绪。
反而是太子,这会儿躲在人群之后,好似许多朝臣,生怕死在了寿山。
大难当成,什么人,存着什么心思,什么性子,都表现在脸上,明明白白。
谁也不想死在叛军手里,可若是不跟着大队伍一同走,这会儿便会立即死在寿山。
行军到一半时,已经碰上了敌军,有沈重等人在前开路,这一路还算顺利。
到了行宫,沈重部署行宫外围的防守,一层一层防线,直到行宫最里面。
他自己却领着得力干将,冲在最外面的危险之地。
沈家人骨气在此,底下的将士更加打起精神,誓与叛军一决生死,护住这身后的行宫。
外头动静很大,里头却静悄悄。
沈知书依旧守在庆帝身旁,她时刻警惕着,还想知道外面情况究竟如何。
沈重的领兵打仗能力毋庸置疑,可敌军人多势众,她们这五千禁军,究竟能不能防守过三日,说实话,沈知书自己都不敢肯定。
到底已经不是上辈子,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她
不知道,心里也在惶恐着。
唯一能她静下心来且感觉到安全的,是手里的这把刀。
她能杀敌,亦能护住家人,守住脚踩的每一寸地。
朝臣女眷皆在行宫的大殿之后,眼前的这一道门,便是最后一道防线,却不知道,这些防线,是否能撑到沈知礼带着援兵归来。
萧荷抓着剑,尽管身手不好,却还是挡在一众女眷跟前。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既享了这公主的权贵,出了事,也应当挡在最前。
她萧荷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反而是太子,与一帮朝臣,躲得远远的,竟还不如萧荷这个弱女子。
一旁的庆帝见沈知书一直盯着外面的情况,丝毫不肯放松,也不像别的姑娘家那样躲到后头去,他心中感叹:到底是沈家儿女,危难关头,半点不退缩。
“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