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坐在地上,一面解去我穿得整整齐齐的公主常服,抚着我的背替我顺气良久,才轻轻道:“兕子怕阿娘么?”
我抬眼看她,发现她问这话时目光虽然落在我身上,却并没有在看我。不同于李晟和李睿,我自出生便被她带在身边,亲手照料,正如她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一般,我对她的情绪也分外敏感。现在她的面上虽没有任何恼怒或是失望的神色,嘴角反而微微翘着,像是在微笑一般,可我却分明感到她是失落的。我知道这种失落来源于何处。得知韦欢善射时,我也曾有过这种失落。
我竟对自己的母亲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道:“兕子怕阿娘。但再怎么怕,阿娘也永远是兕子的阿娘。”
母亲一怔,拍了拍我的手,微笑道:“兕子也永远是阿娘的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