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明德想想顾默默才来时候的样子,再想想这几年她过的日子,叹了口气:昨日之事昨日死吧。他另起了一个话头:
“你买了澡桶,冬天烧炕也费柴的很,家里柴火还够用不?”
“能到明春。”
“到了明春,从大舅家再给你拉些。等到夏收秋收,收了租子就有了。”
……
两个人坐在晃悠的牛车上,闲话些家常,却不知张腊梅在家里焦头烂额。蛋蛋不是个会哭闹的孩子,为什么还让张腊梅急等顾默默回来呢?这事得从顾默默和陈明德走了说起。
蛋蛋在大妗婆的怀里,看着大舅爷赶着牛车出门。他伸出一支短短的小胳膊,用食指指向院门。
张腊梅犹豫了一会,也心疼他第一次离开娘,就抱着他到门外。两个人目送牛车慢慢的出了村子越走越远。等回到院里,蛋蛋又伸出小小的食指,指向灶房。
“蛋蛋不是吃饱的?怎么又饿了?”张腊梅摸了摸他的小肚子,还是饱饱的。
蛋蛋忧伤的看了大妗婆一眼,执拗的指着灶房。
小小人儿竟然也会忧伤,张腊梅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蛋蛋的小表情,让人很怜惜。算了,小孩长个子本来就饿的快。张腊梅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抱着蛋蛋进了灶房。
“大妗婆给蛋蛋蒸蛋羹好不好?”张腊梅一边问,一边把孩子放到锅洞旁的小板凳上。
蛋蛋乖乖的点点头。
毕竟刚吃过早饭,张腊梅也不敢做得太多,怕吃撑了孩子。几把火一个鸡蛋,不一会一小碗嫩黄的鸡蛋羹就蒸好了。切点葱花淋点香油,看的人食指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