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眼前的这双眸子一般,对他冷眼旁观。
“杀了他,殊儿!给朕杀了他!”
不、不可能的!
她凭什么不救他?
她不过区区一介卑贱的宫女,又有什么资格讨要他的承诺,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不过是玩玩儿罢了,落魄时的消遣而已!
“不准你用这般眼神看着朕!!”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盘旋不散,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沈栀心瞧见裴殊手中的那枚银铃最后发出了一声衰竭的惨叫。
铃铛落在地上早已被裴殊捏扁,声音微不可查。
沈栀心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应当叫做,是在乔云鹤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噗呕——”
“父、父皇?”就连裴殊的声音都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大殿之上,那至尊无上的龙椅前,直到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君王从口中喷出漆黑的血液,染浊了他身前的五爪金龙纹,整个人犹如朽木摇摇欲坠。
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用他那双怒目瞪着乔云鹤。
“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毒从头到尾就没下在我身上过。裴殊,你当真是自负到可笑。”乔云鹤冷着眼,尽管任凭谁去看都知晓他根本就没受到云帝的丝毫打击。
可沈栀心却知晓,他不是不会伤心的。他放下了,却也没他们预想的那般轻松。
就在前段时间,他还最后抱着一线希望孤身一人带着平安扣来到了皇宫。
回应他的却是无情的冷言与三十大板。
不费一兵一卒,云帝便自己吐血倒在了大殿之上。踉跄了多少步,双手最后连血都接不住蹭满了书案,下滑跪倒在了地上,头重重地栽倒在地,直到停止呼吸时都未能阖上双眼。
离他最近的是皇后,她冷着脸亲眼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跌落神坛,生命消逝。
随后她望向了满目不可置信的裴殊,朱唇微启:“来人,二皇子多年前谋害大皇子未遂,如今谋害君王,罪不容诛,押进天牢!”
云帝驾崩,丧钟起,昭告天下,举国哀悼,国丧两年零三个月,由嫡子裴钰继承大统,满朝文武无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