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车顶上发出清晰的脆响,窸窸窣窣的容易让人出神。
萧明镜瞧着案头搁着的供状,折扇轻轻敲着掌心,依稀好似在思忖什么。
云砚在外头低语,“殿下,咱们这就替西昌太子将这事儿给办了,
会不会不太好?”
“觉得便宜他了?”萧明镜当然知道云砚的心思。
云砚尴尬一笑,“殿下果真什么都看得明白。”
“他没占着便宜。”萧明镜轻叹,“左不过是一事换一事罢了!横竖已经是出头鸟,多少双眼睛盯着,若这只鸟太过聪明,处处都占着好处,你觉得旁人会怎么想?”
云砚骇然,“主子的意思是,此事是做给旁人看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要在暗这一字。”萧明镜挑开车窗帘子瞧着外头的风雪,风雪大,便不必担心有人窃听窥探,“笨鸟才能活到最后。”
闻言,云砚俯首不敢多语。
主子所言不假,皇帝将这事儿交给萧明镜,着实是在为难他。
查出真相,事关承乾宫和荣王府,萧明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查不出真相,皇帝免不得要做做门面工作,到时候还得拿萧明镜问责。
这真真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元清宫前,萧明镜拢了拢肩头的大氅,面上依旧无波无澜,眸光温和至极。
半躬下腰,他音色清亮而干脆,于这风雪廊回中徘徊不去,“儿臣萧明镜叩请父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不负父皇所望,业已查明真相,冒雪前来交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