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亭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一丝闪躲,他心中一动,抿了唇。
只是为了他和宣璟和睦?不是对宣璟也有意?
想到此处,他胸口的闷气消散了,只“嗯”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见他神色缓和,杨柳心里也舒畅不少,瞅见他旁边站着的人也不好不给他脸面,只得将话咽下去。
哎,还是阿松好啊,她说啥就是啥,又懂事又听话,性子还好……
正想着,外头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杨柳扭头看去,就见外头一个四十多的胖男人匆匆走进来,四处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符南亭身上,迟疑了下,弯腰轻声问道:“少爷?”
“嗯。”符南亭应了声。
对面的胖男人见状,赶忙跪下行了礼,抬起头扯了笑脸问道:“少爷今日怎的有空过来酒坊?”
他可是十来年都没来一回的。
符南亭也有些想不起来眼前的男子,若是这家酒坊的总管事,应该是姓刘。
“从今日起,酒坊交给少夫人打理,刘管事往后听从少夫人差遣。”符南亭说完,便将目光移到杨柳的身上。
刘管事心头猛跳,跟着朝杨柳看去,见她长相稚嫩,猜想年纪不大,心头长长松了口气。
不过一个孩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此处,他扯了个笑脸,对杨柳抱拳算是行礼了,“少夫人好。”
“刘管事要不带我去酒坊看看?”杨柳笑着问道。
刘管事心头涌起一股不满,不过当着符南亭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站起身子,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站起身,杨柳顺着他的手势走出去。
符南亭也跟着起身,走在杨柳的身后。
刘管事眉毛一跳,赶忙对喊他过来的男子耳语几句,男子明了,满脸惊慌。
“快去!搞砸了我让你再也别想在庄子待下去!”
男子低了头,匆匆往外头去了。
刘管事拍拍衣服上的回灰,大跨步走出屋子,就见符南亭和杨柳三人正站在外头等他。
扯了笑脸匆忙上前,领着大家往前走。
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是各个大屋子,里面全是忙碌着干活的人。
每个房间都有十来个人在忙碌,杨柳四处看了一番,单单是她看到的庄子里的人就不止百来号人。
“庄子里一共有多少人?”杨柳边往前走,边问道。
就刚刚看到的,已经有十来个大屋子,各种酿酒的工具都有,若是人数也多,她直接过来就能直接酿酒,都不用再招
人了。
“庄子里一共三千人。”刘管事弯腰应道。
三千人!
杨柳差点下巴要掉下来了,扭头看向符南亭,就见他安静地跟在身后。
老天额,简直就是瞌睡了就送枕头来了,三千人她要咋用才能最大限度挣钱呢?
“三千人全在各个屋子里?”杨柳问道。
刘管事笑着摇摇头:“回禀少夫人,酿酒的只有五百人,剩余二百人是管着庄子一应吃穿用度的,还有一百个领头,剩余的二千二百人均在田地里。”
杨柳扭头看向刘管事:“为何要在田地?”
“庄子有几百亩地,种了粮食用来酿酒,再卖酒,这样也免了到外头进粮食能省下一笔银钱。”刘管事弯腰对杨柳道。
三千人啊!还有几百亩地,到底有多大呢?
杨柳一时竟是想象不出来,不过一眼看过去,光是外院子的房间便是比她京城的宅子里外院子加起来四倍还多,别提还有后面的面积了。
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感叹了一番,跟着刘管事在外院转了不少地方,看到每个房间都极大,怕是都有百来平,做的事儿也差不离,逛了二十来个房间后,杨柳也有些扛不住了,就跟着刘管事去了后面的院子。
里头的院子前面是管事住的,倒是都收拾得干净,也透亮,屋子里应有尽有,再往里面走就是一个个简单的大通铺,上面的棉被都破破烂烂的,桌子啥的也都破损了不少,整个屋子透着一股霉味。
杨柳一进去就皱了眉头,环顾四周,除了大通铺外就只有一个长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与前面管事的屋子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就都住在这种地方?”杨柳拧了眉头看向刘管事。
刘管事眼中的不满一闪,垂了眸子,抱拳先对符南亭行礼,再对着杨柳行礼,无奈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庄子地多人也多,若是不紧着些用,每年怕是没什么盈余,如何能上交给主家呢?”
“你一年上交多少银子?”杨柳问道。
刘管事站直了身子,应道:“除去庄子的一应开销,每年看收成,最少上交一万两银子,若是年成好,至少是二万两。”
如此大的庄子,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