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还是刚才那个女声。
李如意对各种难听叫骂已经麻木,何况这种不疼不痒的指名道姓。叫吧叫吧,她艰难地挪挪身体,不愿睁开沉重的眼睛。
有人推了推她:“你不是叫李如意吗,快醒醒,就到你了。”
李如意猛地打了个哆嗦,谁推她,谁推她?车里除她之外没旁人,半夜三更见鬼了!
李如意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强忍尖叫抱住肩膀睁开眼……愣了。
她不是在车上吗,怎么穿越到了一间教室里?眼前黑板上写着八个大字:放松心态,认真备考。
身边成群的坐着几十个高中生年纪的孩子,每人的样子都像是精心打扮过,气氛安静而紧张。她身上穿着件款式老旧的黑色羽绒服,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墙边上。
什么情况,时空转移?
“喊你半天不吭声,居然睡着了,心真大!”声音严肃的女孩像个学生干部,身上套着件小鹿花色毛衫,蹬一双栗色雪地靴,嘀咕了李如意一句。
看见她,李如意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这女孩何止是认识,简直不要太熟:正是借给她高跟鞋,替她租车的过命好基友许丽莉。可眼前的许丽莉看起来年轻十几岁,正值花样年华。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见这个昏睡的考生终于清醒,许丽莉不满盯了她一眼,对着教室里的人宣布:“大家注意,第七组考生已经开始候场,等会儿我会带第八组的五位同学过去,请第八组考生提前做好准备。”
李如意甩甩头,懵懂又恍惚。
她努力搜索着记忆深处,包括身上这件黑色羽绒服——这应该是她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参加音乐专业高考,音乐学理论考试的面试之前。
那一年,就因为面试考砸了,她没能拿到这家顶级音乐学院的专业合格证,被迫复读一年,身心俱疲,遭了好大罪。
难道上天见怜,给她一个重返十七岁,人生重来一回的机会?
“火眼金睛”摘下眼镜擦了擦,看起来有点颓。
云飞懒洋洋地打个了哈欠:“张总,大半夜的,您这是给自个儿找虐呢。”
“没事,”张正义戴回眼镜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投资就有风险,新人交点学费是必然的。”
交点学费?一百七十万呐。如意在替这笔打了水漂的巨款感到痛心的同时,对张总展示出的大将风范,由衷佩服。
“李小姐,白天有什么安排吗?”张正义问。
“下午回家,我已经买了火车票。”
“几点的火车?”
“一点半。”
“一点半……能不能晚一天走?我可以让司机专车送你回去。”s省的省会离帝都并不太远。
如意想了下她乘坐悍马或类似豪车出现在家门口的场面……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张总有什么事吗?”
“可能还要麻烦你。”他抬头递了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地取出个信封,双手送到李如意手中。
“这是什么?”
“一点心意,别嫌少,权当你滞留一天的食宿补偿。”
未及推脱,张正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请务必收下,深夜惊扰,鄙人心中很是不安。”自从有了收集古董的雅好,他连说话都变得咬文嚼字了。
如意看了眼云飞,对方正低头玩手机,脸上的表情水波不兴。
张正义掏出张卡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请务必开机,保持联系通畅。”
几分钟后,几人目送李如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地下公馆。
云飞问:“特异功能,你信吗。”
张正义看了眼手表:“我已经预约了八点半的时间,我需要最权威的鉴定部门,最资深的专家,给我确切答案。”
“我就猜到,你这条老狐狸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不过两位忽悠你去收宝贝的专家……”云飞伸了个懒腰,“如果我是他们,会选择连夜跑路。”
张总一颗一颗地碾着那串蜻蜓眼,没接话。
如意晕晕乎乎地回到房间,因为用脑过度有点发怔。她机械地看看时间,已是半夜三点。缓过神的第一个反应,是想知道信封里有多少钱。
如意难以置信来回数了好几遍,居然有三千块?!
她清晰地记得,这年代父母每月领到手的工资也就一千多。所以妈妈林诗涵才感叹6800一平的房价是天价。她音乐科目的学费一小时两百,已经让她羡慕老师赚钱赚的太容易了。
捧着重生回来赚的第一笔“巨款”,如意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年代的3000块能办不少事,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甚至能在帝都买小半平米平房了。
小半平米……有点少啊,宣传册上的最小户型还198平呢。三千块,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要紧,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