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习惯,一直以来我都是仰望着顾谦之,而这一刻却是我俯视着他,这让我心慌慌,以至于两个人默默相视而对了半天都没吭声。
最后还是他开了口,冷冷道:“找我什么事?”
“我给你带了叉烧包和咖啡。”我晃晃了手中的塑料袋,扯着嘴笑了笑。
他明显没有想让我进门的意思,挡在了门口,态度不佳道:“哦,东西给我就行了。”
“怎么能不邀请我进去坐坐?”
“为什么要邀请你进去?”他反问道。
“你生气了?”我小声试探道。
他仰头瞥了我一眼,道:“想说什么?”
“叔叔阿姨呢?”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出去了。还有呢?还有什么想问的?”顾谦之不耐烦道。
顾谦之一定是闹了脾气了,没关系我不跟他计较,于是我说:“没关系,你生我的气没关系,只要你站起来和我说话就好……”
我兀自地说了一大段话,面前的人却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我只好闭了嘴,他终于放弃了,不情不愿道:“进来吧,记得关门。”
“哦。”
我默默地合上门,紧跟上了他的速度,想为他推轮椅,他却突然侧头,凌厉地瞪了我一眼,道:“我不太习惯被一些人推!”
这里的一些人是包括我吧……
我只好涩涩地收起了双手,怯怯地和他保持了距离,走在了他的身后。到了餐厅后,我安静地坐在了餐桌上离他最远的距离,捧着双颊,认真异常地观察他,直到他咬了一口包子,我忍不住地问了句:“好吃吧?苏黎世一定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叉烧包吧?老字号品质保证!”
“恩。”他冷幽幽地恩了一句。
“你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明天想吃南街的豆浆油条吗?”我认真道。
“哦……”他拖长了尾音,又抬头望向我,道,“你坐过来。”
“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我忙不迭地凑上去,坐在了他的临位,狗腿似地问:“你有什么吩咐吗?”
“你真的要每天给我买早餐?”他问道。
我认真异常地用力地点着头:“是啊是啊。”
“你每天不用上课吗?”他疑惑道。
“没关系,给你买早餐不用花多长时间,大不了以后我就走读,走读也挺好的,陈宝怡给我做的吃的可比学校好吃多了……”
我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旁边的男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淡淡地冒出了一句话:“有小本子吗?”
“小本子?”我困惑道。
“还有笔!”
“笔?”
“对啊,你不是要给我买早餐吗?难道不需要把我想吃的记下来吗?”他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要是从前我肯定反抗的不得了,现在却乖乖地俯首帖耳。
“可是我……没带……”我弱弱地说。
“哦,算了,下回记得带。”他轻啜了口咖啡,突然皱了皱眉,道:“好苦……”
难道我忘记加糖了吗?
他递过咖啡纸杯,不耐烦道:“帮我去厨房加半颗糖。”
“好的。”我殷勤地接过纸杯,在厨房内捣鼓了一通,又端着咖啡递给了他,说:“怎么样,还好吧?”
他轻轻抿了口咖啡,还是不满意,又道:“还是不够甜。”
“那我再帮你加半颗糖。”
这样反反复复三四次,他还是一脸不满意,我终于忍不住夺过他的咖啡,饮了一口,皱着眉道:“顾谦之,这么甜了,你怎么还嫌弃不够甜啊?”
他闷闷道:“我换了口味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只是担心你得糖尿病而已。”我信誓旦旦道。
话落,我又递过咖啡,他却一副嫌弃的模样道:“你都喝了,还让我怎么喝啊?”
顾谦之因为成为了伤残人士,脾气才变得这么坏吗?这也难怪,谁面对这样的事情还不脱胎换骨变了脾性。
可是,顾谦之真的不能站起来了吗?
我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问不出口。在搞清事情的真相时,我只好默默地忍受了下来,谄媚地笑了笑:“要不……我再给你买一杯?”
“哦!”他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我转身就要出门,他却猛烈叫住了我,良心发现道:“算了,你还是回来吧。”
我顿住脚步,他想了想又道:“家里还有些咖啡豆,你煮一杯给我喝吧。”
呵呵,我干笑了一阵,说:“我……我不会。”
“咖啡机你不会用吗?”他不耐烦地反问道,“这个家里的电器你应该都需要学会用。”
“为什么?”我古怪地问道。
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凛冽又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