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着大雨去为他送伞。
池迁走到教学楼门口时见到撑着伞的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把伞移到他头顶,他沉默地站在那儿,我想我那时的语气是有些讨好的,我说:“我们回家吧。”
高中时的池迁已经有了180的海拔,比我这个四舍五入才175的爸爸高了太多,所以他非常顺手地接过我手中的伞,表情没有变化,但好歹应了一句:“嗯。”
我一下就笑了,因为我知道,这事就算雨过天晴了。
所以我现在可以得出结论,对付生气的池迁只要一招就可以——服软!
于是我软了语调,恳求一般说:“阿卷,你待会儿要不要和二叔来看看爸爸呢?爸爸这几天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病又难受,好几天不见你,心里可想你了。”
啧,好久不说肉麻话,猛然说一次就觉得好酸。
但池迁却很吃这一套,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已经妥协了:“那我去叫二叔起床。”
我暗笑,搓了搓手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继续肉麻地说:“那爸爸等你,你一定要来哦~”
挂了电话后,我一边穿外套一边还觉得自己挺机智的。
“啧啧啧,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门口突然有个声音传来,“都是当爸的人了,还和儿子撒娇,啧啧啧。”
闻声扭过头,就见到一个人倚在门口,一脸痛心地摇头。
我无力扶住额头:“论为老不尊这件事,您好像没资格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