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撑着呢。”
老爸沉默了好久,也许是身边啜泣的老妈让他改变了主意,他艰涩地说:“行,那你那你唉,你也那么大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又停了一会儿,一向寡言的父亲只剩下叹息,“别怕花钱,咱该检查检查,该打针打针但也别都听医生的,到底是怎样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啊!”
“爸你放心。”我答应了。
这时卫衡终于来了,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下,卫衡把窗子摇上来,一句话不说,只挥手让我上车。
我一面绕过去看车门,一面和老爸告别:“爸,那就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又响了一声,老妈夺过电话大声地喊:“老三,你可得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啊,我们都在家里等你,你可得早点回来啊。”
“好。”我抬头看了看池迁的房间,没有亮灯的窗户一片漆黑,不由哑了声音,“池迁拜托你们了。”
老妈曾不止一次的说,她真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老陈家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孩子。两个哥哥在南川横着走的时候,我还会因为打破一个盘子而心惊胆战。
而面临生与死的时刻,我骨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存在过的勇敢更是逃得一干二净。
曾经将池迁孤零零丢下的我,现在连当面和他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与其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池迁,不如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贪生怕死的自己。
想活下去。
如果能够重逢,也就无需道别。
如果无法重逢
我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想下去,和父亲道了别,我挂了电话,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