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祁君卿知道她懂医,所以一开始就告诉了她摄政王府的药房位置,跌跌撞撞地,她掉头直奔药房而去。
祁君卿大婚,前院里来了许多的客人,摄政王府的下人们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能去帮忙的就都去帮忙了,药房对于祁君卿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此刻也就没有下人守着。
砚心就踉踉跄跄地直接闯了进去。
她推门,里面站在药厨旁边找药的人也听见响动,同时转过头来。
是祁宿!
四目相撞,两人同时愣住,都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遇到对方。
水眸深深地绞进男人漆黑如墨的一双凤眸里,砚心一瞬间就恍惚了,血液里的叫嚣越来越强烈,身体好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噬,脑海中的画面也和眼前的男人重合,砚心忽然有些分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的幻想。
虽然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奇怪,但是心中因着先前的事情早就筑起了一道高墙,祁宿终究还是率先撇开视线,面色极淡的继续寻找自己需要的药物。
双脚好像就不是属于自己的,砚心跌跌撞撞朝前走,视线模糊地扫视着药橱上贴着的一格一格的药名,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在其中一格上停住。
唇角扯了扯,她走过去,踮起脚尖将那装着药材的小抽屉拉开,她费劲儿的胡乱将药材抓了一把出来,也顾不上将抽屉再阖上,她脚下不稳,踉跄着转身想寻个药钵,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膝盖磕在冷硬的石砖上,痛地她一声轻嘶,但饶是这样的疼痛,还是没能够掩盖住她身体内的惊涛骇浪。
意识若有若无,她难以抑制地痛苦轻吟了一声。
祁宿原本眼梢瞥到她要跌倒,不由自主地想要伸手去扶的,可是一眼触及她身上的大红色喜服,刺的他眸色
一痛,刚刚想抬起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眼梢却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她方才所取的草药。
半冬!
祁宿惊得瞳孔一敛,骤然转头望向趴在地上的砚心,只见意识朦胧的砚心也不爬起来寻找药钵了,直接摇摇晃晃的拿着手中的草药,直接往嘴里塞。
“你疯了?”
祁宿身形一晃,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草药夺了过来扔到一边。
砚心轻哼了一声,仰着一双水眸望着他,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祁宿半倾着身子,本来正怒着,她明明是有心疾的,怎么还能吃半冬这种刺激性的药,她是不想要命了吗?老是说病好不了,自己平常一点都不注意,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好?
还有,她吃半冬做什么?生病了?
正疑惑着,刚想张口质问她,蓦然迎上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心底一下子又柔软起来,那些刺耳难听的话也就再说不出口,只是声音仍旧冷清:“你吃半冬做什么?”
“祁宿。”砚心喃喃地喊他的名字,却并不回答他的问话。
烈火中烧,砚心喘着粗气,忽然双臂一展,抱住祁宿的肩膀,整个人扑到祁宿的怀中,小脑袋不停地蹭着祁宿的胸口,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低低啜泣,又似是呜咽。
瘦弱的身子入怀,滚烫的温度透衫传来,祁宿胸口震荡,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轻蹙着眉头:“你怎么会这么烫?发烧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又觉得不对,半冬并不是治疗风寒退烧的药,砚心吃它做什么?
微拧了眉心,他抬手探向她的手腕,当发现她是中了时,祁宿忍不住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中这种毒?”他松开她的手腕,伸手去抄她的衣领。
此刻的砚心,意识已经崩塌了大半,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坚硬结实的胸膛就像是扑灭
她身体内火焰的清泉,她控制不住地想要得到更多,如何甘愿这样被男人扯开?
眉眼如丝,她难受地轻声哼哼着,小手胡乱地抓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使劲儿的往他的怀里钻,撕扯他的衣领。
“砚心!”
祁宿扳住她的双肩,黑眸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低低地吼着,“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砚心不满意地嘟囔着,还在不停地往他身上贴。
“你知道我是谁吗?”祁宿垂眸望着唉怀中喘嬉颤抖的人儿,眸色越发晦暗了几分,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砚心被他捏地双肩生疼,轻吟了一声,意识似乎是回拢了几分,又似乎是没有,眼前不断出现祁宿的脸,祁宿的样子,她痛苦地皱眉摇头,强撑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不行,今日她是祁君卿的新娘,是摄政王的王妃,她不能和祁宿发生什么事,她还有答应了祁君卿的事情没有做,不能这样下去。
她松开祁宿,蓦地一低头,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手臂瞬间鲜血淋漓。
强烈地疼痛感刺激着,也使她撑着一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