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刑部尚书的眸光动了一下,只见跟着摄政王进来的那两个是为对着摄政王的背影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身退下,他眼睫一颤,连忙俯首:“是!”
虽然摄政王高傲且不近人情,但却是皇宫上下出了名的公允,今日砚心的事情只要有摄政王在场,就不怕砚心出了什么意外会赖到他的头上,前面有一个大过天的摄政王撑着,他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还怕什么。
这样想着,刑部尚书便带着众人快步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牢房里便只剩下了摄政王和砚心两个人。
滴
答!滴答!
脸上的血痕流出血液粘连在垂落的头发上,慢慢地结了血珠,一滴一滴坠落。
砚心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见过的,而且她最初来到乾国,就是奉了红衣教的命令来刺杀他的,后来,她失败了,她的同伴全部被他的属下绞杀,她被祁宿就走,虽然之后她因为祁宿没有再去刺杀他,但是他们多多少少也算得上是仇人。
听兰贵妃说,当初祁宿能够顺利的登上太子的宝座,也多少有这位摄政王出力帮忙,否则,就单凭兰贵妃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克服丞相、皇后这两座大山,顺利扳倒祁宵呢?
这样想来,摄政王应该也算是祁宿那边的人吧。
清亮的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烛光,砚心的声音孱弱而无力,但还是拼命的从牙缝中挤压出来,“王爷若是来审讯的,民女可以很直接的告诉王爷,不用白……”
“本王说了是来审讯的吗?”砚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摄政王打断。
所以不是来审讯的?砚心眸光一动,刚刚不是还说奉了乾国皇帝的命令,前来处理她的事情吗?
“本王只是说皇上将此事交给了本王,并没有说皇上让本王来审讯你,”摄政王漆黑如墨的眸子一闪,像是一眼就看透了砚心的心思,“而且,”摄政王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刑具,继续,“本王从来不屑于用这种屈打成招的方式勉强别人招供。”
“什么意思?”砚心眉心微动。
“审讯无非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换句话说,本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不一定要用审讯这种方式。”
目的?砚心越听越糊涂了。
“从当初做出和祁宵银乱的假象,到后来躲到召陵,如今又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头上,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保住祁
宿的太子之位,想让祁宿彻底死心吗?”
砚心的脸色越发白了几分,这个危险的男人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抿了抿唇,她并不答话。
“你也不用紧张,本王当初既然选择了和兰贵妃合作,保祁宿登上太子之位,本王现在就不会把这一切告诉祁宿,本王过来,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砚心眸光闪了闪。
太子府,芙蓉苑。
“殿下?”
于恩敲了一下书房的门,唤了一声,屋内并没有人答应。
皱了皱眉头,于恩抬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竟然只是虚掩着的!
稍稍有些讶异,也有些不安。
“殿下?您还在吗?”于恩站在门口,又叫了一声,仍旧是没有人答应。
站在于恩背后的,是太子府的严管家,于恩回头,和严管家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这都已经什么时辰了,竟然也不说传膳的事情,严管家都来问了三次了,于恩本来想着祁宿今日可能心情不好,第一次的时候就让严管家走了,第二次他隔着门叫了几声,祁宿没有搭理他。
这都第三次了,他总不能再把严管家赶走吧,可是书房里的这个主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自从下午一回来,就是呆在书房里没有出去,偏生任他在门外怎么叫,祁宿都不搭理。
抿了抿唇,于恩眉头一动,抬手从严管家的手里把灯笼接过来,照着点光亮,走到桌边掌灯。
所有的烛火都点着,书房内瞬间亮堂起来。
于恩将最后一盏灯烛摆好,一回头,就看到坐在书桌旁的祁宿正埋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书桌上的一本上。
看书?
于恩第一反应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不过一瞬,他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