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起了之后,桑行又躺了好长时间,直到天都亮了,她才半睡半醒的坐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桑行揉揉肿胀发酸的眼睛,瓮声瓮气地问。
“再躺一会儿吧,等吃早膳的时候再起来。”司徒毅回头看了桑行一眼。
“唔,今天不是要走吗?我得起来收拾一下,才不要拖大家的后腿。”桑行嘟嘟囔囔的说着,作势就要起来。
司徒毅俊眉微拢,唰地一下站起身,雪白的衣袍在晨曦下耀眼夺目,步履如风。
桑行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鼻,男
人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
“太医都说了,就算恢复的快,也需要至少静养一个月,现在才几日,坐起来都困难,你就想起来乱跑了?”司徒毅按住她,语气有些严肃。
桑行撇撇嘴,“我哪有那么娇弱,我的身体素质好着呐。”
司徒毅轻嗤,伸手扶着她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冷苗儿就进来请两人前去用膳。躺了这么几天,桑行都有点憋坏了,虽然现在起来还是被司徒毅死死地盯着,不能乱动乱跑,但是她的心情还是很雀跃,胃口大开,吃了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带上该带的东西,桑行就随着司徒毅走出医馆。
医馆门前,停着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何唐也早就带着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医馆,虽然在这里只住了几天,但进去出来却是恍如隔世。缓缓缓地收回视线,桑行一手扶着司徒毅的胳膊,一手轻提了裙摆,脚踩在垫脚的凳子上,刚要进入马上。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桑行本能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马上的人赫然是陈旸。
桑行脚下的步子都顿了顿,朝着司徒毅看了过去。
而司徒毅显然也看到了陈旸,停住了步子,转头看着,眸光微敛。
“皇上,娘娘。”
陈旸很快来到近前,一口气不停,慌忙翻身下马,拾步上前,对着桑行和司徒毅行礼。
司徒毅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什么情况。”
陈旸见司徒毅让他直,显然是没有要回避隐瞒的意思,遂便直接回复了司徒毅让他做的事情,“回皇上,我们在永安镇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皇上所说的慕千晓。”
慕千晓?
桑行的心咯噔一跳。
司徒毅回头,捏了捏她的手,
“要去看看吗?”他就知道她是放不下的,所以昨夜在知道慕千晓离开以后,他就通知了陈旸。
简单的形容了一下慕千晓的衣着,让陈旸带人注意一下周围的动向,看看附近会不会有尸体被发现。
就算慕千晓再怎么罪恶滔天,他还是桑行的父亲,人都死了,也应该好好的收葬才是。
“我……我想去。”桑行欢欣的心情一下子被掩盖起来,她嗫嗫嚅嚅地说道。
“上车吧,”司徒毅对桑行说了一句,又转头吩咐何唐,“先去永安镇。”
“是!”
车轮滚滚,绝尘而去,朝着永安镇出发。
桑行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她都低着头,默默不语,车厢内的气氛格外压抑,随着距离永安镇的距离越来越近,桑行的心绪也越发的乱。
虽然已是阴阳两隔,可她最终还是来看他了。
马车在距离许愿河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住,因为昨夜下了雨,河水线涨高,沿河两岸都特别的潮湿,所以,马车根本不能靠近。
还没下车,桑行就听到周围嘈杂一片,似乎是围了不少的人。
微微抬首,桑行掀开了窗幔,朝着车厢外瞟了一眼,不禁皱眉,果然是有很多的百姓都在看热闹。
等到桑行下了车,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河边死了人,会吸引来这么的百姓了,整条许愿河几乎都变成了红色,浅淡的粉红色 ,映着被雨水冲刷过的许愿树,整条许愿河有一种瑰丽的美,但也特别的诡异。
陈旸他们虽然是找到了人,但是应该并没有公布,所以百姓们知道这里死了人,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却并不太清楚,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司徒毅纵是没有亮明身份,却有台山的州府官员陪着,也都猜测司徒毅的身份不凡。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