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行一惊,刚刚稳住了身子,司徒毅已经松开她,拾步打开了了车帘。
车厢内登时明亮起来,桑行顺着光线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拦在马车前的慕千晓。
慕千晓一袭黑色鎏金滚边长袍,一脸平静地提着缰绳,冷眸望着怒斥他的何唐,在他的身后,则跟着石大娘和那四位白衣姑娘。
感觉到车帘掀开,慕千晓的眸光扫过来,看到桑行的瞬间,他清冽的眸子蓦地一亮:“阿柔!”
桑行眼波动了动,虽然司徒毅先前跟她说过慕千晓拥有不死之身的事情,但她还是微感诧异,昨日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不过一日的功夫,慕千晓就好了吗?竟然都能够骑马了?
昨天那么的担心他,现在看到他好好的,桑行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弯了弯唇,她应声:“千晓。”只是回着喊了一声的他名字,什么也没有多说。
“我来带你离开。”
“白日做梦!”
慕千晓的话刚说出,司徒毅就冷冷地觊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回道。
桑行坐在旁边,看看霸气天成的司徒毅,又看看清冷孤傲的慕千晓,心里面乱糟糟的,一时间有些窘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在她醒来之后,两个人都说和她关系亲密,都说对方是她的敌人,而且,奇妙的是,她对这两人都不反感不讨厌,只是感觉上似乎有些差异,具体差异是怎么样的,她却又描述不上来。
“阿柔,你怎么了?你在犹豫什么?你难道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忘了司徒毅做下了什么事情了吗?”慕千晓丝毫不理会司徒毅的威压,他的目的,就要是要挑起司徒毅和桑行的内讧,就是要把他们二人统统拉入痛苦之中,又怎么会在意司徒毅如何对他反击。
对他来说,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至于付
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是无所谓的。
“我……我没忘,”桑行眸色纠结,忽地又想起什么事情,她仰眸看着慕千晓:“千晓,你能不能把昨日给我的银针上的解药给我?”
慕千晓眸色轻轻,淡淡地朝着司徒毅的脸上扫了一眼,“你过来,我就给你。”
桑行秋瞳闪了闪,正准备提裙下车,旁边的司徒毅忽地抬手抓住她,漆黑的眸子森寒,静静地凝望着她,一句话没说,桑行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抿了抿唇,桑行启唇出声:“你身上的毒……”
司徒毅跟她说的好听,她又岂会看不出来司徒毅是在安慰她。慕千晓也绝非泛泛之辈,他下的毒,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就解了的,司徒毅的话,分明就是想让她放心而已。
司徒毅这样一个隐忍性极强的男人,他频频抚向腹部,就说明这毒伤还是很重的,重点是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若是回到皇宫里,太医能够顺利的解毒,那还好一些,若是不能顺利解毒,又该怎么办?
男人脸色沉着,声音寒彻,“不需要你管。”
桑行眼帘一颤,当即吓得噤了声。
慕千晓眯眸望着两人,也不管桑行的怯懦退缩和司徒毅的不悦,起身下马,朝着马车这边走过来,朝着桑行伸手:“阿柔,你不能和他回去,不能被他骗了,他昨日放了我们一马,你现在跟我走,我马上就把解药给他。”
“慕千晓,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司徒毅瞳孔一敛,只听“唰”地一声,他手臂骤扬,一把宝剑从车厢里窜出,直奔慕千晓而去。
慕千晓慌忙闪躲。
马车外的何唐和众侍卫一间这情形,知道帝王动了怒,纷纷拔剑相迎,跟在慕千晓身后的石大娘和四名白衣女子见状,也连忙上前帮自家的主子。
桑行坐在
车厢里,一只手被司徒毅攥着,只能观战,心里却格外的烦躁,这一动起手来,只怕今日的事情,谁也别想善终。
慕千晓的恢复能力的确惊人,昨日受的上那么重,今日被重重侍卫包围着,却还是战得骁勇,纵然侍卫这方人多,慕千晓仍是显得游刃有余,不落下风。
桑行皱着眉头,平心而论,她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司徒毅跟她讲的那些话了,但是她却也不觉地自己恨慕千晓,甚至她还隐隐地希望慕千晓能够逃掉,永远都不要回来。
这种心态,也让她很自责,因为若司徒毅说的是真的,那慕千晓的手中就是沾染了无数条无辜性命,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又如何能够不接受惩罚?
就在桑行这边心绪复杂,而司徒毅又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桑行这边的时候,打斗中的慕千晓眼角余光扫过马车上的两人,清冽的眸底骤然晕开一片阴骛之色。
他心一横,嘴角邪肆的一勾,借着一个翻身的机会,宽大的黑色袍袖一扬,一股白色的烟雾瞬间从他的袖中弥漫开来,先是小小的一片,后来逐渐的扩大,变得浓密。
随着慕千晓而来的五个人早有准备,当即屏住了呼吸,封住口鼻,不再运功。而那些处在烟雾中的侍卫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