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度笑了。
还是砚心先开了口,“都尉又何须说对不起,当初都尉和妾身成婚不也是王爷一手撮合的吗?”
提起此事,桑行不由得苦笑着弯了弯唇,“不管怎么说,还是我欺瞒了你,不能给你幸福,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成全你。”
砚心眉眼流露温柔的感激,心头却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那妾身就先行谢过都尉,若他日妾身有了心头之人,一定会告诉都尉。”
桑行点了点头,“对了,你刚才说……”
“妾身刚才说的,难道不是都尉心里所想的吗?”砚心仰着脸反问。
桑行没说话,的确,她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司徒毅告诉砚心的。
“除了当初进府之前,王爷曾经叮嘱过妾身万事小心,其他的,不管是关于都尉,还是关于御都府,亦或者是关于皇上,王爷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件事,是妾身自己猜出来的。”砚心的语气里不乏一抹骄傲得意。
“你猜出来的?”桑行眉目一动,要知道她在外行事一直都是很小心的,和御都府的人相处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怎么就一上来被砚心看出来了。
“都尉不必如此惊讶,”砚心解释道,“都尉的伪装能
力的确一流,刚开始妾身真的是被都尉瞒过去了。不过,有一件事,都尉却是怎么也装不了的。”
“什么?”
“男女之事啊!”砚心压低了声音,凑到桑行耳边。
桑行蓦地耳根子一热,想起来她曾和砚心单独相处的时候,砚心有那么次有意无意的撩拨她,她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原来,是这件事上露了馅。
桑行讪讪,这件事她还真是没法装。
不过,下一瞬,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糟了,这件事你猜到了,那水沁凝会不会也有所怀疑?”
“应该不会吧,”砚心微拧了秀眉,“妾身会这样猜,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王爷。”
“司徒毅?”
“对啊,妾身刚开始还以为王爷喜欢上男人了呢,可把妾身吓了一跳。”砚心喃喃道。
桑行“咳咳”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原来不止她自己这样认为过。
好吧,她竟然是因为司徒毅暴露了。
“记得妾身当时委婉的探了一下王爷的口风,王爷那样子差点没把妾身给吓死,”砚心小声嘟囔着,“不过都尉尽管放心,妾身是王爷的人,也就是都尉的人,绝对不会乱说的。”
她的人?
是吗?
桑行眼睫动了动,“不
管怎样,还是应该谢谢你。”
“都尉太客气了。”
凤栖宫。
太后坐在寝殿中的凤椅中,一身杏色的衣袍,虽然素净,却不乏华贵脱俗。原本就不显老的脸上妆容精致,衬托的她愈发的年轻靓丽。
只是,现在被一众宫人围绕着打扮的太后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平静,秀美的面容上反而多了焦躁和迫切,甚至眼神中还有隐隐的期待。
太后记得上次有这种心情,好像还是二十年前,初次和慕千识在西南甸山脚下偷偷约会的时候。当时那种既怕被人撞见,有欣喜激动的心情,和现在倒是如出一辙。
只是那时候是为了见心上人,现在是为了见女儿。
没错,慕千识一大早就派人来通知她,说顾北烟醒了。
太后就按耐不住了,顾北烟伤势惨重,不能进宫,太后就打算主动去看她。
做下了这个决定,太后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梳妆换衣,可是哪件衣服她都看着不合眼,她要给她的女儿留个好印象,平日里穿的那些衣服怎么可以?
好不容易挑了一件素色的衣服,妆容也成了大问题。
一群宫女忙前忙后的给太后打扮,发髻也是梳了又拆,拆了又梳。
“哎呀,笨手笨脚的,沁凝不在,你们
梳个头都梳不好。”太后心中挤压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
“算了,都给哀家退下吧,哀家自己来!”太后皱着眉头,一把夺过宫女手中的梳子,自己梳起发髻。
梳一个什么样的发髻好呢?平日里配着凤袍梳的发髻都是比较端庄贵气,看上去会多些威严冷傲。可今日的这身衣服是不能再梳那样的发式了。
“呜呜……母后,有人欺负儿臣,你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六公主司徒令月哭哭啼啼的冲进凤栖宫的时候,太后刚刚将头发绾好。
她梳了一个较为简单的飞天髻,也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再无其他的装饰,这样的打扮,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少了锋利,温和了许多。
“你这丫头,平日在宫里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欺负你?”太后边对着镜子照着自己的妆容,边头也不回的扬袖示意宫女放司徒令月进入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