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徒羽凤目轻扬,淡笑开口,笑意却不达眼底。
双臂一扬,重重地落在桑行的肩上,眸中一团玄黑,绞着桑行看不懂的清晰,声音低沉:“桑行,你再厉害,终究不还是一个女人吗?”
桑行秋波微漾,视线深凝,抿了抿朱唇,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了她和司徒毅之间的异常吗?他在乎?
不,他不应该在乎的,当初亲手把她从他身边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吗?又怎么会在乎呢?
小手不自觉的攥了一下袖袋中的那枚发簪,桑行眼帘颤了颤,“桑行自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三爷的事情,三爷是主子,三爷吩咐,桑行照做就是了,若没有其他事情,桑行就告辞了。”
桑行面无表情的对着男人颔了颔首,也不等男人回应,挥手打开男人的手臂,扭头就走。
司徒羽手臂垂落,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又似是在反应,顿了一瞬,就拾步追上去。
一把拉住桑行的手腕,用力一扯,让她面对着自己,“你对司徒毅动心了是不是?”
“不是。”桑行挣扎了一下,回答的极快,就好像早就等着司徒羽问这一句。
司徒羽俊眉一拢,须臾,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轻声嗤笑:“不是?那为何在青州驿站他会抱你?为何你会在青州耽误这么
久?为何你会亲自去医馆照顾他?为何今日在尤艺轩他不顾一切公开自己的身份给你撑腰?”
一连四个为何,桑行被问的噎住,答不上话来。
“现在你们是两情相悦是吗?”男人微眯了凤眸,咄咄逼人,薄削的唇角虽然勾着笑,但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三爷想多了。”桑行长睫轻垂,微微低了头。
因为两人离得特别近,司徒羽又攥着桑行的手腕,桑行这么一低头,远远看着,就好像要靠在司徒羽怀中一样。
“在青州是因为我的脚伤了,行动不便,信王嫌弃我拖后腿,后来,我被慕晓绑架,信王为了救我受伤,我过意不去,才会照顾他的,至于今日,呵呵,”桑行一声自嘲的轻笑,“我刚刚才和他吵了一架,我是他的妹夫,他怎么会喜欢我。”
司徒羽垂目看着桑行,没说话。
方才桑行气冲冲的从钟府跑出来,他也看到了,的确像是刚刚吵过架的样子,而且,名义上她也的确是司徒毅的妹夫,“他知道你是女人吗?”
有些不放心,司徒羽问。
“不知道。”桑行回答的极其肯定,她和司徒毅接触下来,每一次涉及到男风的问题,男人都一点不回避,对与她,也应该是一直以为她是男人,才那样的吧。
而且,如果知道她是女子,按照那个男人的性
格,应该也会跟她提提要求,让她又欠着什么吧。
她可是还记得当初在皇宫的时候,他帮她,也只是为了让她记得他的恩情。
又怎么会如此平静?
“嗯,”司徒羽点头,思忖了片刻,“不管怎样,司徒毅不简单,你在他身边,还是要小心一点。”
“是,桑行知道。”桑行平静的应着,神色清淡。
司徒羽凤眸流转,在她脸上盘旋一圈,忽地温柔的一笑,抬起那只没有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别生气,朕是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才会那样和你说话的。”
伴随着司徒羽的动作,桑行面上的丝绢滑落了大半,司徒羽干脆给她解了下来,“朕已经派了何唐过来接应你们,如果你们明天出发,后天应该就能遇上,大张旗鼓的也没关系,就应该让天下人见一见,朕的御都府,朕的桑行。”
朕的桑行!
哈,怎么听着这些话那么的别扭,那么讽刺呢?
当初,她是那么在乎他,那么喜欢他,可是结果呢?他说她只是他手下的棋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在乎,他所在乎的姑娘,比她身份高贵的多。
桑行微微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从司徒羽手中抽出来,蓦地想起什么,桑行伸手掏了掏袍袖,拿出一枚发簪,递到司徒羽面前,“这个补给你。”
司徒羽先是一愣,接过那枚发簪,低垂了眉目,长睫掩去所有的情绪,默了一会儿,才收起发簪,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是我弄坏的,本来就应该赔给你。”桑行低低地说着。
司徒毅没想到晚上安居镇的人竟然会比白天还多,他边走边举目四望,也不知道桑行跑到哪儿去了。
他知道,他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今日是他的生辰,是秦歌告诉她的吗?
在他身边的人中,除了秦歌,没有人知道他的生辰,就连一直跟着他的陈旸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的,他只知道他去青州办事差不多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