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出于本能的,桑行就转头应了一声,看到门缝里挤进来的那个小脑袋。
看那小脸,清澈天真,一片懵懂,应该是个年龄还不大的小丫头。
不过桑行不认识,驿站里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丫头。
“你是?”桑行没有回答她,毕竟是生面孔,桑行一手攥着被角,一手悄悄缩进袍袖,不动声色的做着戒备的动作。
小丫头好像没有看出来,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确定屋子里真的只有桑行一个人攥着,这才推开门扇,飞速的闪身进来。
且小丫头的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在反手关门的一瞬间,还将那东西小心翼翼的护在胸前。
桑行疑惑更甚,捏着被角的手微微使劲儿,撑着身子坐起来,面上表情不咸不淡,“你到底是谁?”
“奴婢是秦阁主的丫鬟,这封信,是秦阁主让奴婢送来的。”小丫头一口气跑到桑行跟前,说着,拿出手中一直护着的那封信,递给桑行。
秦歌?
怎么会送信过来?
忽地想起来之前抓木晓的时候,秦歌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跟她打听的,只是当时被司徒毅阻止了,一直没有问,或许是送信是为了问什么的吧。
这样想着,桑行就了然了,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袍袖下的手撒开
,坐直了身子,伸手接过小丫头递来的信封。
信封是纯白色的,没有封口,桑行轻而易举的就将信纸从信封中拿了出来。信纸被叠的整整齐齐,从背面还能看出密密麻麻的黑字。
桑行纤秀好看的手一抖,将信纸在面前抖开,垂眸,一行行黑字入眼。
桑都尉: 我是秦歌,关于……
桑行一行字都没看完,眼前蓦地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送信过来的小丫头大大的眼睛中闪过一缕得逞的阴笑,快速的伸手封了桑行的穴道,跑到窗边,对着窗子敲了敲,一抹黑影跃窗而入。
两人一前一后奔到桑行床前,黑影一把扣住桑行的腰,将桑行扛在肩上……
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笼罩着青州,驿站里面星火点点。
景止帮桑行安排好晚膳,就提着风灯往桑行的厢房去了。
远远地,就看到厢房里一片漆黑。
怎么没有掌灯,难道还没有睡醒吗?
下午她给桑行换完药,桑行说太累了,要休息,不让她在边上伺候,她就休息去了。
只是,她家桑都尉未免也太能睡了吧,白天本就睡了半天,午膳都是半下午才吃的。这怎么又从半下午睡到了晚上?昨晚到底是有多累?
也没有多想,景止走到厢房门口
,抬手敲了敲门,“大人,醒了吗?该吃晚膳了。”
厢房中没有回应。
又敲了两下,仍旧没有。
景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都尉,奴婢给您掌灯吧。”
仍旧是一片寂静。
景止忐忑的推门而入,凭感觉摸索着走到桌边,点了油灯,室内一片亮堂。
凝眸看向床榻,哪里还有桑行的影子?
脑子里嗡嗡一片。
景止踉跄着从桑行的房间里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毅提着一个食盒迎面走过来。
“怎么啦?”
司徒毅一眼就看到了景止满脸慌乱,心里咯噔一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爷,桑都尉不见了。”景止大口小口喘着气,哭丧着脸,嗓音里明显蕴着一抹哭腔。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俊脸陡然变色,手中蓦地一重,景止都还没看清是什么,眼前白影一晃,男人已经脚步翩跹的走进了厢房。
桑行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天黑了,因为眼前漆黑一片,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过当脚踝上冰冷沉重的触感传来,她一瞬间就清醒多了。
眼前漆黑,不是因为天黑,而是她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半边身子麻木,她想要挪一挪身子,才发觉根本动不了,嘴巴都张不开,她被点穴了
。
虽然动不了,但桑行还能感觉到手和脚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
所以,她是被绑架了?
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意识到这么一个事实,桑行凭借多年的修为,迅速定了定心神,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最后有意识是在驿站的厢房里,一个小丫头去给她送信,说是秦歌让送来的。
对了,信。
桑行瞳孔蓦地一敛,是信有问题,她记得她当时把信抖开,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因为觉得是秦歌送的,她就没怎么多想,可是读了没有一句话,她就是去意识晕倒了。
她到现在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