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
司徒毅大步流星的扯着桑行往前走,桑行连连跳脚,根本跟不上,忍不住大声抗议。司徒毅猛地刹住步子,转身,桑行单脚一跳,好巧不巧的就撞在司徒毅的身上。
鼻尖撞得酸疼,桑行委屈巴巴的后退一步,哭丧着脸看着司徒毅,“我就是叫你慢点,又不是让你停下来,你这样会撞死人的!”
男人不理会,星眸晦明晦暗的凝了她片刻,蓦地一低腰身,再次把她打横抱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桑行心里咯噔一声,一手拍了拍司徒毅的肩膀,“我们说好的,你怎么又这样?”
“闭嘴!”男人不悦地低吼了一声,眉目冷厉,面目的线条冷硬绷直,没有一丝温度。
桑行被男人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得脑袋一缩,连忙噤声,心里却委屈的不得了。
男人脚步翩跹,雪白的衣袍在冷夜的寒风中瑟瑟飞舞,颀长的身形,愈发显得他高大挺拔。
两人相畏着走进一家染布坊,停车路边的车夫见两人进去了,一扬手中的马鞭,驾着马车施施然离去。
跟在马车后面的三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桑行下车,马车就走了,难道桑行夫妇不会驿站了?还是这染布坊里是他们的窝点,有什么秘密?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鼠目男子一时没有主意,本能的看向他们老大。
“等着,等他们出来。”老大略一思忖,说道。
三人就这么牵了马,站在一棵树下,不时向那家染布坊张望。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大街上越来越冷清,除了寒风刮过枯枝的沙沙声,就剩下几只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三个男子抱着臂膀在树下走来走去,冻得直跺脚。
“大哥,不行啊,再这么等下去,桑行夫妇不出来,我们就要被冻死了。”老三哆嗦着嘴唇,叫嚷道。
“是啊,大哥,老三说的有道理。”沉默的老二也出声应和。
老大皱了皱眉,伸手把缰绳系在树干上,“我去探探情况,你们两个且在这里等着。”
“我和大哥一起吧,让老三留在这里。”
“不必,我一个人就行,你在这里和老三一起,莫生事端。”
“也好。”老二瞥了老三一眼,沉沉应道。
这两人说的话,倒说的那位老三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确总是有些头脑简单,做事莽撞,总是让两位哥哥担忧。
老大说完,迈步朝着那家染布坊走过去。
染布坊的生意本来就不大好,只是老板不舍祖上的基业,一直在强撑着。
青州如今人少,匪盗横行,夜里几乎
没人出来,染布坊自然也是早早的关了门。老大走到染布坊门口,抬手敲了敲染布坊的门。
“谁呀?”
足足敲了一盏茶的功夫,门里面才传来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以及带着极重的戒备的声音。
“客人。”
老大憨重的嗓子沉沉的说了一句,继续敲门。
隔了好半天,里面又传来找钥匙开锁的声音,开锁的声音停止,门被拉开。不过不是当即拉开,而是缓缓的拉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透过一只警惕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只有老大一个人,才将门完全打开。
门开,露出小二圆滑饱满的笑脸,“客官,是要买布吗?”
看着面前这人的打扮,应该也是家底还行的人家,夜里来染布坊,应该是家里有什么人出事了吧,毕竟这年头,在青州这地方死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小二赔着笑,将老大引进来,兀自心中猜测,正想着向面前这个客人介绍一下布坊染得不错的几匹步。
忽地面前一股强而有力的掌风扫过,直接把他头上的青巾打落,脖子上一紧,他已被面前的客人单手提了起来。
小二吓得浑身打颤,这就是他刚才开门的时候为什么磨磨蹭蹭的,青州这地头上土匪实在太多了,他就生怕遇上。
但面
前这人一直敲门,他才打算看看,砰砰运气,没想到运气还真的不大好。
战战兢兢的双手掰住男人的手指,小二憋得脸色通红,但还是竭力的挤出一丝笑,“大……爷,有话……好好说,小人……只要知道,一定都告诉您,求……求大爷饶命。”
老大奸诈阴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笑,得意的凝着手中猎物,“嘭 ”地一声直接将小二贯在地上。
嘴角噙着一抹阴狠毒辣,“说,半个时辰之前进店的那对夫妻呢?”
小二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吓得瑟瑟发抖,脑子里竭力搜索,“大……大爷,小人没……没见过一对夫妻。”
“嗯?”老大冷哼一声,眸色杀意凛然。
小二吓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扑通扑通”地一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