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不出他将众修聚集至此的意图。
在弯弯绕绕洞穴中穿行了大半个时辰,有雷泷良开路,四人有惊无险来到一处十分宽广的洞室。
这个洞室与最初进来的洞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宽如宗会大台,高度直通山顶,足以容纳千余人,正中央是一个宛若莲花的巨大石台,朝下看去四周是一片火色深渊,望不见尽头,只能看到滚动的地火熔岩照得整个洞室灼热透亮。
这会石台上聚集了不少人,约莫十来个,均是风云阁修士,其中有飞升修士,亦有东炎本土修士,先前与温如玉分开而行的葛涛一行人亦在此处,只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仰首望着上方正斗作一团的两人。
温如玉也顺着众修视线望去,不由一愣:佟观与谢黄滔?这俩人怎么打起来了?
看着上方法光凌乱,这俩人实力乃是旗鼓相当,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分出胜负。
说起来旁观者中也
有四五名飞升修士,自己窝里斗起来,也不见一人上前劝解。
温如玉看到那五名飞升修士之中,有一人正是刚被传送到此处遇见的男修。
她想了想,便上前攀谈道:“道友,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男修正全神贯注注视着上方,忽然被人打扰,面上略显不耐。
待看清来人是温如玉时,他方缓下神色:“原来是道友,此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先前进来时两人已经在打,我们这边几人本是欲上前劝解,却被佟观给止住了。并说将所有人传到此地的乃是谢黄滔,还说王霸内部亦有奸细,便是这两人合计骗了我等。而谢黄滔则一口否认,说佟观才是叛徒,被自己发现后栽赃嫁祸。一时半会,我们也不知该相信谁才好,便僵持至今,眼下只有等他们分出胜负后,再来定夺。”
温如玉听罢,心中更是疑惑了,难道把他们弄来此处的真不是鸿钧?
不,绝不可能!
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就算并非鸿钧直接动手将众修聚于此地,此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至于是何种角色,插手至何种程度,一切又都转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他目的何在?
若他真是鬼祖鸿钧,这样的实力想对付谁,想要什么应该是手到擒来,万分轻松的事,弄这么复杂一个局面,逗弄他们这些血脉境、定星境修士,怎么看都觉得是吃饱撑了,没事找事。
越想温如玉便越想不通,偷偷瞅了眼鸿钧——对方正淡定自若的站在一旁,不过他的注意并未放在上方打斗的二人身上,而是看向在场的十多人,微挑的凤眸灼热明亮,似在欣赏人间百态。
这一刻,她仿佛觉得,鸿钧是站在高据点去俯视,带有一种侵略与强制,颇有些玩乐戏耍的意味。
至此,温如玉忽然明悟,自己恐怕真的是想太多了,这人还真有可能是无聊了,来找人找乐子的。
若是他
认出……她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再往深了去想,并希望这人缠上自己纯粹就是个偶然!
就在温如玉胡思乱想之际,一旁赵静姿心里亦不平静,她先前会拉住温如玉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既然以一己之力歪不过雷泷良,便萌生了找人帮忙解脱之意。
难得碰上那个与自己气味相近的女子,人也是暂时拉入了队伍,可却也多了份意外,弄得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要怎么委婉的离开,又不会暴露自己平素的伪装。
“雷道友,”她小声问道:“先前不是说那拿长鞭之人不配当你对手么,怎么我们这会还要跟着他们俩人,不如快些寻到出口,免得耽误寻找凶手。”
“不急,拿长鞭那人身法有些奇怪,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们看看再走,”雷泷良淡淡瞥了她眼,“再说有你在,本来人就不好找。”
赵静姿再度内伤,早知道这人不顺着他意便要嘴毒,她怎么就不汲取教训,偏生要与他说话,罢了罢了,她安慰自己,也就还剩两日,忍一时海阔天空,退一步风平浪静!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上方那二人斗得气喘吁吁,仍不见分出胜负。
终于又人不耐,运气发声道:“上面两位道友,我不管你们飞升修士间有何矛盾,要打要杀也请自备,但能不能换一处地方,莫要挡在出口处?”
话音方落,便看到一名男修打由人群中站了出来,目光嘲讽,正是那葛涛。
他这一声叫得正是时候,凑巧在两人碰撞后分开的一个间隙,故而那二人未再斗到一起,均是寒着目光望向他。
温如玉也在这时才注意到,在那二人身侧附近的岩壁上有着一个可供三人同时进出的洞口,洞口内黑乎乎的,而洞口处则泛着淡淡微光,像是被人设了禁制。
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微皱起眉头,这里除了来时入口以及洞口,四壁陡峭,果真再无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