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问跟上她的脚步,龙语这才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莫问,你若是敢负了我姐姐,我定是不能饶了你!”
“就是那个霜儿让你神魂颠倒地留在叶家?”
“那是主子的命令!”
莫问冷冷淡淡地回复了一句,稍用余光侧首扫了一眼,眼见霜儿眼底的痛恨和怀疑,心里头总归是像有一根针在扎着。
他知道,霜儿并不知晓他就是风林,而他也不敢再用风林的身份出现,当初的恩怨已经是当初的了,他不愿再让霜儿为难。
“你既然知道是主子的命令,就该一直遵循着,怎么现在又忤逆主子回到她们身边?”龙语继续逼问着,人也一下将他的脚步挡了住。
莫问看着她在这儿胡搅蛮缠的样子,也根本不理会,抬手招呼了一下手下们便是走进了山林当中。
“莫问,你再这样不理我,我可要告诉我姐姐了!”
莫问踏尘而去,只学了点三脚猫功夫的龙语怎么追得上?
一行人陆陆续续散开之后,叶向晚才垂首去捡起了那块黑色帕子,当着那个被称之为小溪的彼岸楼之人收进了怀中。
“该走了。”
小溪说起话来不带任何的情感,就像是从冰里头被挖
出来的一样。
霜儿浑身打了个寒战,扭头看了看叶向晚,在叶向晚的目光之下不得已地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小姐,那个小溪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她该不会是……”
霜儿紧张地问道,刚抬到半空中想要掀开车帘的手忽地又停住了,转眼便是凌在半空中微微打着哆嗦。
叶向晚紧抓着那个小瓷瓶,趁着霜儿不注意的时候将红塞子拔开,毫不顾忌地把药丸吞了进去。
待霜儿发现之后已经来不及。
霜儿愈发惊慌失措:“小姐,这,你怎么能够这样平白无故吃了别人给你的药丸呢?万一这是毒药可怎么办?”
霜儿压低了嗓子,着实难受地伏在叶向晚的身上啜泣。
叶向晚抿了抿唇,只是抬手去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你瞧,这不是能说出话来了吗?”
沙哑的声音像是被困在沙漠数日无水之人临死之前的求救。霜儿听得直掉泪,叶向晚却还是自顾自地笑着。
“霜儿,这是好事啊!”
已然许久未见叶向晚笑了的霜儿愈发糊涂了。
“这,这有什么好的……”霜儿自顾自地嘟囔着,着实不悦地皱紧了眉头。
“至少,我们知晓了彼岸楼是傅玉珩手
下的组织。”叶向晚歪了一下脑袋,随手将小瓷瓶从小车帘外丢了出去。
“啪嗒”一声,随后便再没了声响。
小溪听到声音回头扫了一眼,看着那小瓷瓶在被冻得结实的地面上摔成了碎片,这才是转过头去。
“这叶向晚脾气还是那么大……”小溪自顾自地念了一声,略显嫌弃地摇了摇头。
雪花在黑色帕子上积累、攒簇,她微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路,越发裹紧了身上的衣袍。
而马车之内,霜儿尽管是没有受冻,却还是瑟瑟发抖。
“小姐,莫问又是何人?他,他不是五殿下吗?”
“傅玉珩的心腹,可能与彼岸楼的人又有什么渊源吧!”叶向晚猜测道,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过,傅玉珩既然已经死了,彼岸楼的人特意将莫问找回去又要做什么呢?”
“难道真个彼岸楼归了傅涵江?”
叶向晚低低吟着,柳眉也越蹙越紧。
她知道京城之中或有傅涵江要与傅逸哲作对,但小小的傅涵江不可能敌得过他,所以她走了,和她自己说,无论京都再发生什么都与她毫无关系。
在心里头暗暗叹了一声,粉拳则是有不由自主地砸在了车身之上。
霜儿困惑地看着,又回想着叶向晚所说的话,也在不停地猜测道:“小姐,你说会不会三殿下没有死,可是莫问不知道便是来找了咱们,而彼岸楼的人知晓,就赶紧将他带回去了?”
霜儿琢磨再三都觉得这个说法行得通,叶向晚一听此话也起了疑心,顿时将目光戳到了正在赶马的小溪身上。
这些疑问,现在只能从小溪身上得到验证了。
马车行了一天一 夜才到了临近的小城,破旧的客栈全部都是空房,小溪却像是故意要表现出她是一个监视叶向晚的人一般,特意要求与她们同一间房。
掌柜叹着气,正觉得煮熟了的鸭子就要飞了的时候,小溪却从荷包中摸出十两银子。
那闪着冰冷光泽的银子顿时把掌柜和几个小厮的眼神给揪住了。
“小子,还不赶紧给三位姑娘挪两张床榻过去!”掌柜眼见自家小厮还在不识相地站在一边,赶紧推了他一把。
三个人这才一哄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