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出一日,山里头就被白色给填满了。
偶尔有几人路过大道,望着那雪白苍茫的山头,惊叹几句后便也是走了。
他们哪里知晓灵隐山深处正有人嫌恶地看着这场大雪,恨不得一手能够将雪花都给拂了去。
深处,黄苏铭当初的小屋仍在,两个小屋里头都点着火炉,一推开房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
可多数暗卫都站在外头,对周围的一切抱着一种非比寻常的警惕之心。
“黄先生,现在如何是好?”
脸上带着刀疤的随从匆忙推开房门而出,后头慢慢悠悠走着的人就是黄苏铭的师弟黄成。
“小子,你就这样看不起我的医术?”
“可黄先生,你不是以毒……”
比起医术,黄成更擅长毒术,可医毒本就不分家。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点小毒罢了!再者说了,这蛊毒当初还是我自个儿弄的,我如何不会呢?”
黄成不屑地扫着随从,着实轻蔑地问道:“难不成,三殿下以往对我所抱着的就是这种态度吗?”
随从一听此话赶紧服软,生怕黄成搞事。
“当然不是,三殿下对黄先生可谓是敬重有加,这一次若是黄先生救了三殿下,殿下恐怕对您可就更加佩服了!”
“就算是救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了三皇子的地位?
让他醒来,恐怕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当初我把化尸水浇在行宫里头的一个小太监身上,这才得以蒙混过关,好不容易带着昏迷的他出来,我的本意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听你胡说八道的!”
黄成耸了耸肩,着实恃宠而骄。
“灵隐雪莲在何处?”
“属下已经命人将其盗了过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嗯。救三殿下当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如何帮他恢复从前权势,那可就……”
“黄先生放心,轻颜姑娘那边,属下已经命人去知会了。彼岸楼之人皆是知晓殿下未死,等着殿下回去呢!”
黄成一听这话越发是横了眼眉。
“就凭一个小小的彼岸楼能够与傅逸哲作对?”
黄成哼了一声,缓缓将手放在了背后。
“黄先生切莫多虑了。黄先生医术毒术都这样高明,再加上轻颜姑娘的聪明机敏,如何不能帮三殿下夺了这个位置?”
“况且,宫中还有傅涵江这个蠢蛋!”
随从阴阴笑了几声,再看黄成的脸,其上满满的也都是冷笑。
“师父啊师父,你怎么也没有想到,笑到最后的人该是我吧?”
黄成望着不远处的那一片雪色,哼笑了几声后便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随从也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雕花紫檀小匣
子,笑意盎然地走了进去。
天色渐沉,星光四起。
随从疲惫地从房间中走出来,可嘴角笑意不减。
“大哥,主子怎么样了?”
“醒了。果然,还是这灵隐雪莲有用。”随从扭头扫了一眼,眼底也充满了轻蔑,“什么黄成毒医,还不是靠着这灵隐雪莲才把主子给救了!”
“若我早知晓会这么简单,定然是早就将主子送到轻颜姑娘手中。又何须往这灵隐山绕上一阵子?”
“就是,这灵隐山山上山下都覆盖了白雪,我们近半个月都出不去了!”
手下看向房间的眼神里头也有些不悦。
“无碍,不过是半个月而已,有傅涵江在,再加上傅璟夜之死,于情于理,傅逸哲都不能即刻成为太子。即便陛下病重,他们也不敢如此。”随从分析道,说话间推开了一旁的那间小屋,招呼着几个兄弟走进来取取暖。
“不过,主子未死的消息定要暂且保密。”
手下们连连点头。
随从这才继续叹了一口气。
“现在只希望轻颜姑娘那边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手下们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神色也有些不妙。
而另一房间之中,傅玉珩神情恍惚地看着头顶的那方天地,怎么都不信他居然差点儿被叶向晚给杀了。
“殿下聪明一世,却是糊涂这么一
时,实在是太不小心了!”
黄成收起银针,将剩余的一半灵隐雪莲以及一只小瓶子收进了柜子中。
小瓶子里所装的正是从傅玉珩身体里头逼出来的蛊虫,这蛊虫他提炼不易,自然是要留一些种子。
“所以说,本宫现在已然没了皇子身份?”
傅玉珩想明白了这些时候眼底一下充满了血色。
黄成却是悠然自得道:“有那皇子身份又有什么好的呢?”
“就连叶向晚都想放弃叶家二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