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晚率先推开了房门。
“咯吱”一声,将院中的寂静一下打散了。
傅逸哲后脚跟了进去,赶紧将房门给合了上。
躺在床榻上的玉珏如同早就成了一具尸体,惨白的脸色,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若非她的眼皮还在时不时地动弹,或许当真无人
“暗卫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小腹处实在失血过多,太医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傅逸哲在一旁说着,叶向晚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床榻边走去。
她忽地瞧见玉珏的右手正紧紧地捏着,一根棕色的绳子垂挂了下来。
绳子的另一端已经被烧焦了。
“她这是……”
“暗卫将人送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就握着东西。我们怎么拿都拿不出来!”傅逸哲解释道,语气里头也充满了沉痛。
叶向晚点点头,抬手便是覆上了玉珏的捏紧的拳头。
“玉珏,你手心握着的,是不是那块玉环?你不是还要报仇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自己先睡下了呢?”
叶向晚将脑袋压了下去,轻轻地凑在她的耳畔说着,念着,可手指间握着的粉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东西掉了。”
傅逸哲慌忙去接,他也没有想到,
叶向晚会那么容易地将东西给取出来。
叶向晚侧眉一看,正看到那个牡丹花图案的玉环。
“什么复仇?”
叶向晚将东西拿过来后仍是坐在了玉珏身边,时不时地扭头去看她,仿佛她在下一刻就能醒过来一样。
傅逸哲如此问道,叶向晚便是将玉珏的事情和他说了个清楚。
只见他微微皱了眉,却未听他开口言语。
“先等她醒过来再说吧!我已经让心腹照料她了,不必担心。若是她真的想要活,必定能够活下来。”
傅逸哲宽慰着叶向晚,随即便是护着她往外走去。
“你派人去查看一下水牢当中的叶婉玉。我想,她应当还活着!”叶向晚摩挲着那块玉环,轻描淡写地说着。
可心底,明明满满都是对叶婉玉的憎恨。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将叶婉玉放在了水牢。若是在普通房间之中,叶婉玉该是葬身火海。
那种被大火烧烂了身体的痛楚,定是比在水牢的恐惧带来的痛苦多上一百倍、一千倍。
叶向晚攥紧了手,将玉环捏得死死的,打算再一见到叶婉玉就要将她置于死地。
可她刚走出房间,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她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巴掌
便是凌空而来。傅逸哲眼疾手快,立马将那人的手腕给掐住了。
随即,一个狠狠用力。
那人被那股力道直接带飞,整个人直接朝着坚硬的墙上摔去。
“涵江!”
岳绫罗焦灼的声音这才让傅逸哲和叶向晚反应过来那人是何人。
可正当傅逸哲去搀扶的时候,傅涵江却是用力地擦了擦嘴角淌出的鲜血,随即直接推开了他。
“叶向晚,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被莫名其妙控诉的叶向晚一头雾水。
可眼见岳绫罗眼底的泪光,她顿时明白了。
她这是被岳绫罗摆了一道。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叶向晚故意讽刺了一句,眼见傅涵江又要冲过来,她也不躲。
可傅逸哲却是直接挡到了她的面前。
“四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姑娘是晚儿救回来的,你为何在此胡作非为?”
傅逸哲心疼地扭头看了叶向晚一眼,注意到她微微勾起笑容背后的冷意之后,心头愈发难受了。
“救?若非是她,绫罗脸上如何会多出一道伤疤?”
傅涵江愤愤说着,说话间又要动手,可双手都被傅逸哲紧紧扼着,他根本动弹不得。
“叶姑娘,对不起,我只是
将事实告知了四殿下。我的确是你救出来的。可若非是你杀了曲家少爷,或许我们就一起出来了。我更不会……”
岳绫罗边说边坠着泪水,一说到此处,傅涵江立马又红了眼睛,死死地将傅逸哲给推开了。
叶向晚也明白过来,这岳绫罗该是将失了身子的过错也怪罪给了她。
呵,当真是有意思呢!
除了一个叶婉玉,压制了一个叶画卿,好不容易设计了南宫琦玉,现在却又被岳绫罗给折腾一番。
老天爷难道真的要她这辈子不得安生吗?
“就是,都是因为你!现在,曲家也会将此事怪罪到我们身上!五皇弟,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扫把星!”
扫把星?以前他讨好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