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沾染邪气,这个玉嬷嬷到底要搞什么鬼?
叶向晚想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太后,您瞧,叶二小姐好像动了!”太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马说道,叶向晚一惊,无论如何都没再动弹。
“太医,你怕是看错了吧!叶二小姐一直躺着,哪里会动?”玉嬷嬷叹着气,赶忙扶过太后的手,“太后娘娘,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沾染了邪气可就麻烦了!”
“会怎么样?”太后见招拆招。
玉嬷嬷则是根本没有想到太后会和叶向晚一同联合起来骗自己,便是假装冥思苦想,半会儿才是继续开口回答道:“回禀太后娘娘,若是沾染了邪气,恐怕要请道士过来作法了!”
“胡说八道!”太后顺势发怒,一把将桌案上的茶盏给掀翻了,“玉嬷嬷,你跟在哀家身边那么些年,难道还不知道哀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如何要请道士?”
太后信佛,自然不信道士,就连叶向晚也知道这件事儿,这个玉嬷嬷居然出这样明显的差错,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
“什么中邪,都不过是骗人的!”
太医只信自个儿的医术,哪什么道士还是佛,立
马就给一竿子打死了。
“玉嬷嬷,你当真是让哀家失望!”太后摔袖,自顾自地转过身抚着叶向晚的手背,“你们都给哀家出去!”
“太后娘娘,后宫这些日子突然出了那么多事情,怎么查都查不出来,难道不该死马当活马医吗?”
玉嬷嬷略有焦灼了,“老奴知晓太后娘娘不信道士,可老奴为何偏偏宁可要触碰太后娘娘的底线,也不让这件事情就那么过去呢?”
太后沉默了。
但是片刻,她咬紧了牙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福寿宫,这件事情,不允许传出去!”
太后低眉,看着叶向晚使的眼色,如此说着,玉嬷嬷这才松下一口气。
玉嬷嬷当真还以为太后听了她的话。
“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恕罪,可是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能请道士,道士都是一帮子……”
“一帮子骗子?太医,在太后娘娘面前,你可要注意点自己的言语!”玉嬷嬷面目一狠,声音里头顿时充满了威胁。
“太后娘娘,玉嬷嬷之前听闻,裴大小姐之前在宫中去世后,寅旒殿中曾是闹过鬼,寅旒殿离福寿宫不远,只怕是裴大小姐眼见叶二小姐
许久没有去找自己,这才……”
正是说着,一阵阴风猛地从窗子外窜了进来,太后纵然知道她所说的都是谎话,可还是浑身打了个冷战。
“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哀家可不至于老糊涂相信这些!”太后冷冷训斥了一句,眼见玉嬷嬷和太医仓皇退了下去,才是朝着叶向晚叹气。
“晚儿,看到了吗?哀家在这宫里头,可真是如萧清月所说的那样,进退维谷了!”太后抬头长叹了一句,眼见叶向晚失了神的样子,也不愿打搅了。
太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痛失好友的人,一旦被揭开伤疤,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忘却。
可正当太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叶向晚的时候,叶向晚却是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当真是‘进退维谷’吗?”叶向晚抿着唇,看向太后的眼神之中满是深意,“我倒是觉得,现在的状态,该是一种好事,以不变应万变是好事。”
“好事?”太后脸上稍有困惑。
“你总是觉得,所有不祥之事的另一面都是好事!”
太后又是摇了摇头。
“不是总是觉得,只是现在的确是。”叶向晚说罢,趁机凑在太后耳畔念了几
声,太后皱起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
“这样当真可以?”
“将计就计,为何不行?”叶向晚说着,又慢慢躺了回去。
而此刻,玉嬷嬷也一下走了进来,叶向晚赶紧闭眼。
“怎么了?”太后哑着嗓子,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太后娘娘,您的药,之前小药童刚端过来了,恰是叶二小姐出事,这才在一边的炉火上煨着,现在还是热的,娘娘小心烫嘴!”
锦盘之上摆放着一个青花小瓷碗,一个青花小瓷碟,瓷碟之上,精致的琥珀蜜饯闪着鲜嫩的光亮。
可太后却是一丁点儿欲 望都没有。
“好了,哀家知道了,晚儿现在这副样子,哀家哪里还有心思吃药?拿下去吧!”
“娘娘,这……”玉嬷嬷在原地踌躇着,手中的锦盘打了个旋儿又回到了桌子上,“叶二小姐已然昏迷,若是连太后娘娘也撑不住了,这福寿宫该是多冷清,娘娘难道要让旁人再说点福寿宫的流言吗?”
“流言?”太后眼神却仍旧黯淡。
这后宫里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