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信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森冷下来。
看来,季临风这个儿子是留不得了。
季临风仍旧将手上的匕首挥的虎虎生风,脸上的表情渐渐从凶狠变得慌乱。
他有些语无伦次,“赵欣儿明明说过,只要我能保守她的秘密,她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是龙阳之好的事情!”
“可是,我娘,我娘竟然闯了进来!”
“她看见了,她什么都看见了。”
“我该怎么办?我娘她一定会杀了我的!她明明一心想要让我成为丞相府的继任者,可我却让她失望了。”
季临风俨然被刺激的不轻,惊悸之余竟然将自己和丞相府内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一张脸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我不想让娘知道的,我被人废了命根子,已经不能人道,我只有,只有与男子欢好。
“我,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赵欣儿与那个人的奸情,甚至,就连赵欣儿两月前生下的一双儿女,都不是我爹的骨肉。”
季如信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正一阵阵的眩晕。
这是怎么回事?正是因为赵欣儿为她生下了一子一女,他才破格将一个戏子出身的女人抬成了丞相夫人。
可
现在竟然告诉他,他是做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白脸的冤大头?
季临风哭的涕泪横流,口中絮絮叨叨的,一直没停。
季如信的脸色越发变得铁青,眼下他甚至不想再管这个儿子的死活,一心只想回去丞相府将赵欣儿这个贱人绑起来问个清楚!
他正要捂着阵阵眩晕的头转身的瞬间,季临风竟是将手上的匕首笔直地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他闭上了眼睛,两行血泪从脸颊上遍布的泪痕滑落,“娘,孩儿不孝。”
“孩儿这便来陪你了。”
尖锐的匕首直接贯穿了季临风的喉咙!
顷刻间,季临风的身体宛若一道纸片一般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
可是,季如信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季临风的尸体,而是径直转身,朝着丞相府走去。
赵欣儿这个贱人!
他原本还以为赵欣儿腹中的孩子早产果真如府医所言,双生子必然早产,所以那一儿一女才会早产了整整两月有余。
可现如今看来,那个该死的府医必然是被赵欣儿那个贱人所收买,与她合起伙来糊弄他的!
亏的他还以为自己老当益壮,所以才得了这一子一女。
贱人,贱人,
贱人!
眼看着季如信这幅被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还有他身后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季临风,木羡鱼淡淡地转身,朝着城郊别院的方向走了。
季临风,光是他曾经想要对顾倾城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她也绝对不会对他有丝毫的怜悯。
至于季如信。
今时今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季如信的报应也许还不止如此。
……
木羡鱼才刚刚吩咐下去,不到一个时辰,二黑就已经将乔装打扮了一番的赵欣儿和她的姘头给抓了回来。
那姘头被蒋明兰咬掉了半只耳朵,脑袋上绕来绕去的白布下面全是上好的金创药的味道。
可纵然如此,剩下的那半只耳朵仍旧在冒血。
而赵欣儿,被蒋明兰绊倒,摔断了她的两颗门牙,小腿也被硬生生地撕扯下去一块血肉,身上穿着用来掩人耳目的男装,此时正局促不安地看着木羡鱼。
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木羡鱼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季如信派来,想要杀了他们两个泄愤的人。
眼下,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在距离地颤抖着。
“夫人。
”
二黑将自己从他们这对奸夫泼妇的身上搜来的包袱,“他们卷走了丞相府的不少金银珠宝。”
木羡鱼只是略略看了一眼那些俗气的金银,便错开了目光。
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起身,撩开了这房间里的床上的帷幔。
赵欣儿这才看见,床上竟然躺着两个年幼的婴孩,正睡的香甜。
她也立刻认出来,这两个孩子,就是她和自己姘头的龙凤双胞胎。
木羡鱼看着赵欣儿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的脸,冷声问道,“赵欣儿,你带上了珠宝,带上了银票,带上了你的男人,可你似乎忘了一样。”
赵欣儿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个小婴儿,淡淡道,“带着他们我们根本逃不出京城,更何况,我们根本养不活他们。”
木羡鱼冷眼看了看她,“你可知道,若是我再晚去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被季如信给灭了口。”
赵欣儿,“……”
“就算是被灭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