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木羡鱼和木瑾萱对视了一眼。
方才那个老七管后来的人叫二当家,木羡鱼就猜测也许是这附近山头上的山贼,趁机打劫。
可没想到,这伙山贼竟然是来教训这个老七的。
但是现在,他们又提到了沈家,难不成,已经这么多年没有音讯的沈五爷竟然做了山贼?
木羡鱼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马车的轿帘被人掀开,她慌忙闭上了眼睛。
有人提着灯笼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就听见外面人的人大喊,“就是那个醒着的!她就是沈家的人!”
方才那个二当家略有几分沉吟之后,冷哼了一声,“老七,今日之事便先作罢,若是你日后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是是,二当家。”
那个叫老七的千恩万谢地走了,木羡鱼听见车外有人说道,“将那个沈家的女人带下来,然后,将其他人送回城里去吧。”
“是!”
木羡鱼睁开了眼睛,她在那些人进到马车里之前,小声嘱咐木瑾萱,“装哑巴,不要说话,万事有我。”
木瑾萱惊恐地点了点头。
就算是让她说话,她只怕也说不出什么来。
木羡鱼显然是多虑
了,因为根本没有人问她们任何问题,她们被塞进了别的马车里,朝着另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走了许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可停下来之后,那些人竟然像是忘记了还有她们两个人的存在一样,将她们扔在了马车里就不管不顾了。
又冷又饿又困,木羡鱼就算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坚持,却也耐不过自己只有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瑾萱却是等着一双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恨不得连眨眼都不能。
几个时辰后,天光大亮,木羡鱼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木瑾萱也被吓了一跳,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终于,有人跳上了马车,一言不发地解开了她们身上的绳子,将她们带下了马车,一直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木羡鱼的一双眼睛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房间里的摆设。
十分简单,却十分有品质。
想来,这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个懂生活,会生活之人。
“你们就是沈家的人?”
一个光头男人摸着下巴问道,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木羡鱼抬起头,看了
他一眼。
她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昨天晚上将她们从那个老七的手上救下来的二当家。
木羡鱼眨巴了几下眼睛,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点了点头,“大叔,我爹爹叫沈子阳,你认得他么?”
“……”
既然这山寨似乎跟沈家有些关系,那沈子阳的名号会比季临渊的名号有用的多。
那光头听见沈二爷的名字之后,显然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你是沈二爷的女儿?”
木羡鱼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还反问,“怎么,不像么?”
“的确不像。”
“不像就对了!我娘说了,婵儿是女孩子,若是长得太像爹爹的话,将来就凶的嫁不出去了!”
“……”
光头的二当家被木羡鱼信口胡诌的话给逗乐了,“不光是样子不像,性格也不像。”
“沈二爷那样沉稳的个性,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来?”
“大叔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句话叫物极必反?娘说,爹爹是个闷葫芦,蝉儿自然要活泼可爱一点了,不然这家里,娘还怎么住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没错,说的没错。”
光头的二当家被木羡鱼几句听上去十分
童言无忌的话给逗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木羡鱼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认认真真地问了一句,“大叔,你认识我爹?”
可那二当家却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爹。”
“那你认识我五叔?”
“我也不认识你五叔。”
木羡鱼气的一跺脚,“那你将蝉儿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腕,“你看看你看看,绳子把蝉儿的手腕都给勒破了!好疼,好疼!”
二当家正想说什么,可这房间里的一扇屏风后面却是传来了一道低沉的轻咳。
木羡鱼的眼珠立刻警觉地转了转。
那光头的二当家摸了摸鼻子,将自己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然后吩咐手下拿来了金创药,仔仔细细地给木羡鱼涂了起来。
嘴上还不忘嘱咐她,“眼下大晟正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