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羡鱼顺着木瑾萱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幽深的山坳之中,有一团似乎在跳跃着的火光,温暖明亮。
有了目标,已经临近体力枯竭的木羡鱼和木婉清终于又鼓起了劲,朝着那一点火光,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下了山,渐渐走近之后木羡鱼才看出来,那团火光是一堆火把,一间破败的房屋前,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哭的绝望。
“我们已经从村子里搬出来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她的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手臂上青筋暴起,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似乎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那群拿着火把的人中,有人大声嚷嚷了起来。
“就算你搬出来了又怎么样?天花是会传染的!那孩子已经病入膏肓,救不得了,只有烧死他,全村人才能放心!”
“是啊是啊,若是你们也染上了天花,我们这些村民岂不就危险了?你还是将他交出来,让我们烧死他,也好让全村的人安心!”
“烧死他,烧死他!”
拿着火把的人明显是多数,一时间所有人都齐声喊了起来,声势浩大。
那满头银丝的老妇人哭的十分绝望,可眼
前的人却根本熟视无睹,仍旧是一个个狰狞着脸,宛若魔鬼一般逼迫着她。
木羡鱼眼瞧着那老妇人身边的壮汉似乎就要忍不住,正要去拿放在门边围墙上的锄头时,木羡鱼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腕。
“叔叔,你家里有人生了天花么?”
“……”
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光是那壮汉还是老妇人,所有人都愣住了。
木羡鱼眨巴着澄澈的大眼睛,似乎充满了不解地看向那些狰狞的众人,“生了天花治好了就好了,为什么烧死人?”
人群里有人反应了过来,冷哼了一声。
“哼,说的轻巧,天花岂是那么好治的?弄不好,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要死在她们一家手上!”
“害人精!”
“废话少说,将人交出来!”
木羡鱼歪着头,一幅天真的模样,蹙着小小的眉头,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疑问,“治不好么?”
她转过头,看着一旁扶着季临渊的木瑾萱,“姐姐,真的治不好么?”
“……”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婵儿知道姐姐最有办法了!”
木羡鱼悄悄眨了一下眼睛,木瑾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盯着被所
有人注视着的压力,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姐姐的确有办法治得好天花。”
“……”
“可大哥他还病着,我们……”
木瑾萱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的老妇人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木瑾萱的面前。
“姑娘,求你救救老身的孙儿吧!他才只有三岁,他不能被烧死啊!”
木羡鱼急忙上前将老妇人扶起来,柔声安慰,“奶奶放心,我姐姐是神医哦,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还对那些举着火把的人说道,“明日这个时候你们再来,若是奶奶的孙儿没有活蹦乱跳的在
这院子里玩耍,我楚婵愿意和奶奶的孙儿一起被你们烧死!”
众人仍旧颇有微词,可院墙边的壮汉却是已经将锄头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为首的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四处散开了。
等到所有人走了以后,老妇人一把抓住了木瑾萱纤细的手腕,“姑娘,你是不是真的能救救我的孙儿?”
木羡鱼替她猛点头,“当然了当然了,我姐姐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可是奶奶,能不能借你家里让我大哥哥躺一下啊?他从山上摔下来,摔的好严重啊。”
老妇人看到木羡鱼
这副眼含热泪的样子,立刻心软了下来。
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是急急忙忙地让门口的壮汉帮忙,将昏迷不醒的季临渊送进了屋子里,还腾出了一个房间给他们兄妹三个。
木羡鱼甜甜地道谢,可等放下了门口的门帘之后,木羡鱼立刻变了脸色,几步崩到了季临渊的身边。
小小的手指搭在季临渊的脉搏上,眉头紧蹙。
叶瑾萱在一旁看着,额头满是热汗,却是一直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她终于看见木羡鱼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怎么样?姐夫她怎么样了?”
木羡鱼从自己腰间的药包里取出了两枚药丸喂进了季临渊的口中,低声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受了内伤,但是不重,明日我去山上找点药来给他服下,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木羡鱼拉着木瑾萱,“让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