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寒连夜进宫,在坤宁宫与自己的母后关在寝殿中商讨了好一会之后,似乎终于断定,让秦轻寒不举的药,是季嫣然下的。
“这个贱人!”秦轻寒怒不可遏。
袁凤仪冷哼,“本宫倒是小看了丞相府这父女俩的手段。”
“母后此话何意?”
袁凤仪微眯着眼睛,低声道。
“季嫣然先是处心积虑地要与你欢好,然后又给你下了绝子药,这样一来,能诞下皇孙的人就只能是她。”
“而你,若是顺利地登上皇位,此生也就只会有这一个孩子,到那时,季如信的地位自然更加水涨船高,就算是想要把持朝政,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只怕我们母子也耐他不得。”
躲在屋顶上听墙角的木羡鱼真是忍不住要为袁凤仪这位皇后娘娘竖起大拇指了。
果然是有钱之后看谁都像是贼。
她不过是故意将这件事引到季嫣然的身上,让他们自己内斗,这样就没有时间再去琢磨怎么害秦二了。
可没想到,袁凤仪竟然自己帮她把故事编的这么圆润,倒是白费了她的担心。
这样看来,季嫣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木羡鱼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
一大
早,袁凤仪就带着自己的儿子杀回了太子府。
还在睡梦中的季嫣然怎么想不到,自己的荣华富贵梦,到今日就戛然而止了——
袁凤仪和秦轻寒连声通传都没有地闯进了季嫣然的院子,踹开了她的房门。
巨大的开门声让季嫣然吓了一跳,猛然从梦中惊醒,好一会才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她急忙想要让身边随侍的丫鬟搀扶她下床行礼,却见袁凤仪大手一挥,“不必了,本宫今日是来看看你的胎象如何。”
一挥手,袁凤仪的身后,立刻有一个年迈的老太医站了出来。
“这是太医院里最年长的太医,对女子孕事最是擅长,让他照顾你的胎,本宫也好放心。”
季嫣然虽然感觉出了有些不对,可袁凤仪杵在这,容不得她拒绝。
只能乖顺地伸出了手。
那老太医在季嫣然的手腕上摸索了半晌,甚至险些让季嫣然怀疑他是故意在占她的便宜。
而且,这一大早的,季嫣然害喜害的似乎十分严重,干呕了好几次。
终于,老太医收回了手,走回袁凤仪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袁凤仪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季嫣然没听清任何一个字,
可看着袁凤仪和秦轻寒的脸色,本能地感觉到了几分不安。
“你亲自去煎药。”
“是。”
老太医去煎药,袁凤仪和秦轻寒则是留在了房间里,三人相顾无言,袁凤仪和秦轻寒的面色都冷若冰霜,季嫣然简直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而且,袁凤仪不许她下床梳洗,甚至连茅房都不许她上,三个人就这样坐在房间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终于,那老太医端回了一碗浓黑的汤药,送到了季嫣然的嘴边。
袁凤仪低声道,“喝了它,对你腹中的胎儿有好处。”
季嫣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皇后娘娘,妾身的胎象一直都是许郎中在照看,就算是安胎药,事关皇嗣,妾身更加不敢大意。”
季嫣然现在担心的是,皇后今日看上去就是来者不善,怕不是这碗汤药是一碗落胎药?
不管皇后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定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她都绝不能让她得逞。
本以为皇后会因为她的拒绝而暴怒,却没想到,袁凤仪竟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哦?是么,你倒是十分看重这个孩子。”
“是,妾身是他的母亲,自是要保护他不
受任何的伤害。”
袁凤仪笑的亲切,“的确,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想的。”
可猛然,袁凤仪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表情,“可你伤害本宫的孩儿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本宫的感受?!”
“什么?皇后娘娘,妾身没有!”
“没有?”袁凤仪冷笑,“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不怕你不承认。”
秦轻寒冷冷地从太医的手中抢过了那碗汤药,然后狠狠掐住了季嫣然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将那一碗还滚烫的汤药灌进了季嫣然的口中!
季嫣然痛苦地挣扎着,她看到,秦轻寒狰狞着一张脸,根本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滚烫的汤药穿肠而过,药碗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季嫣然的眼睛满是热泪,口中也被烫出了大片大片的水泡。
可是,口中再疼,身体再疼,都不及她心里的疼。
她满目疮然地看着面前的秦轻寒和袁凤仪,无声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