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管家走了之后,蒋明兰颇为不甘地上前,“老爷,您难道真的要将嫣儿当作侍妾送到太子府上去么?”
季嫣然急忙跪在了季如信的面前,“爹,女儿知道女儿让爹面上无光,可那日的事情,女儿真的是被陷害的啊!”
季如信叹了口气,“爹知道你不是乱来的性子,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这已经不是他这个丞相面上无光的事情了,这分明是折了他手上的一颗棋子!
本来他季如信的女儿在京中是一家女百家求,可现在呢?
大女季嫣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太子妃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夫人,也不见得会要。
二女季婉茹伤了门牙和嘴唇,容貌算是毁了,更何况她曾经还被关进了天牢。
四女季雨霏更是被毁了容,被关在丞相府里不敢见人。
至于三女儿季雪怡,活生生的不像是他季家的人,活得与世无争,甚至还时常多嘴叫他这个做爹的与人为善。
他本以为自己握着一手好牌,可如今,竟然全都烂在了手里!
思及此,季如信深深看了一眼季嫣然,终于还是狠了狠心,“眼下稳住
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这几日你便留在府上,等着太子府的人来接吧!”
他还故作痛心地说道,“嫣儿,你是爹几个子女中最懂事的,你一定能明白爹的苦衷。”
季临风握着还在隐隐做痛的左手,上前一步,“爹,做侍妾太委屈长姐了,她本应该做太子妃的!”
太子妃这三个字,已经成了季如信一家心上的痛。
蒋明兰偷偷给季嫣然使了个眼色,季嫣然咬着牙,把心一横,煞是悲壮地给季如信磕了个头。
“女儿不孝,让爹为难,但若是太子执意要以侍妾之位羞辱女儿,女儿宁死不嫁!”
说完,季嫣然竟然猛地一头朝着季如信脚底的台阶撞了过去!
“嫣儿!”
“长姐!”
蒋明兰和季临风齐声惊呼。
季嫣然本以为蒋明兰会挡住自己,也是实打实地撞上去的,却未料她根本会错了意,头上一阵重颤,整个人立刻晕了过去。
“府医呢?府医何在?快叫人去叫府医来啊!”
蒋明兰抱着昏迷不醒的季嫣然,声音凄厉地喊道。
季嫣然的头顶,血如泉涌。
……
木羡鱼被季临渊一路抱回了济世堂,她还不忘感慨,“季嫣然
这下是撞了个结实,额头一定会留疤。”
“若是额上留了疤,再想入太子府,便难上加难。”季临渊幽道。
木羡鱼却摇了摇头,“也不见得,太子如今不能人道,季嫣然的肚子就成了他问鼎皇位的唯一希望,他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的确。”季临渊伸手剥了一瓣橘子,塞进了木羡鱼的口中。
木羡鱼边吃边说,“既然这样的话,我还就要让他将季嫣然娶过门。”
“家里养着季嫣然这样一个太子妃,太子何愁不被废黜?”
看着木羡鱼被塞得鼓鼓的嘴巴,季临渊笑的十分宠溺,投喂的也愈发起劲,“娘子说的是。”
……
京城今日除了丞相府的大小姐做出那等丢人之事外,还有一件事为人所津津乐道。
那便是一夜之间不再痴傻的季临渊。
这位季家大公子本就生的俊朗非凡,如今似乎又颇得二皇子的器重,还亲手揪出了钦天监监正这样一个贪官污吏。
在所有人看来,季家这位大公子如今是转了性,变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
京城的媒婆最近全都忙着登上丞相府的大门,为季家的大公子说和一门亲事——甚
至有些人家的姑娘干脆喊道,做妾也无妨。
不光是丞相府,就连定国公府也没能逃过一劫。
沈老夫人倒是乐得自己的外孙不再痴傻,却也明白,木羡鱼对她的外孙是真的好,连带着对定国公府也是掏心掏肺的。
为这事,沈老夫人还让沈二爷亲自去将季临渊从济世堂给拖回了定国公府,拎着耳朵告诉他不许对不起木羡鱼。
“沈家从没有纳妾的规矩,你若是敢对不起木丫头,老身这把龙头拐杖,就敲掉你的头!听到了么?”
季临渊一脸正色,“外祖母宽心,孙儿绝对不会做出那等禽兽不如之事。”
她这一辈子,只要木羡鱼一个就足够了。
更何况,他自小亲眼目睹了娘亲的郁郁寡欢,还有丞相府那些姨娘恶毒的嘴脸,自然不会让悲剧发生在木羡鱼的身上。
只可惜,京城的其他姑娘并不这样想。
季临渊被沈二爷拖走之后,木羡鱼的济世堂里立刻涌进来一批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