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威力十足的一掌。
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打到移位,喉间一阵腥甜,一大口鲜血吐出来,在黄沙之内迅速不见了踪影。
这一掌下去,季临渊便是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少主!”
司琛倒在地上,也是动弹不得。
那巨大的骷髅高高抬起了脚掌,正要狠狠踩下来,朦胧中,季临渊却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狠狠一拉,眼前立刻不见了漫天黄沙。
意识弥留之际,季临渊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木羡鱼的脸,“木姑娘?”
木羡鱼只能依稀辨出季临渊的轮廓,他脸上那副金色的面具,就是他的身份的最好证明。
“慕容可,临渊呢?你把临渊送去了哪里?”
木羡鱼没有关心季临渊的伤势,劈头盖脸地就问她的小相公的下落。
可季临渊却还没来得及回答木羡鱼的问题,就已经神智不清地晕了过去。
司琛在一旁为自家少主抱不平,“木姑娘,少主知道你误入阵法不顾自身安危身犯险径地来救你,可你竟然如此冷血?”
萨仁的面色也有些难看,“木姑娘,你的确不该如此绝情。”
木羡鱼却脸色都
没变过,“我只想知道临渊的下落。”
“少主早已经将季公子送回了定国公府,交给了定国公。”司琛语气不善。
木羡鱼眼中凌厉的神色终于有所轻缓,示意身边的萨仁将季临渊的手腕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细细探过他的脉象之后,木羡鱼冷哼了一声,“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只是方才那一掌威力十足,内伤严重。”
司琛急了,“那你还等什么?快救他!”
木羡鱼瞪了他一眼,“拿什么救?还是你的血是万能的良药,让他喝上一口就能立刻生龙活虎?”
“……”
司琛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被困在这枯骨幻阵之内,黄沙漫天连一株草都找不到,更何况是能治疗季临渊内伤的草药了。
可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萨仁立刻自豪地握住了木羡鱼的肩膀,“这都要靠季夫人,我们误闯这幻阵没多久,就被一大片的骷髅包围了。”
“可你们看上去根本没有受伤?”
“我话还没说完呢!”萨仁白了他一眼,“多亏季夫人及时找到了阵法的疏漏之处,我们才能躲进来,免于那些骷髅的袭击。”
司琛惊讶的张
大了嘴巴,“凭她?”
一个出身乡野的农家女?现在还基本是半盲的,竟然能找到这流传了几千年的阵法的疏漏之处?
木羡鱼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难道不行?”
“你若是有意见,就算是要现在出去送命,我也没有意见。”
“你……”
“你什么你!”
司琛被木羡鱼强势的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萨仁悄悄凑到了司琛的身边,小声提醒他,“公子还是莫要与季夫人争论了。”
“眼下还是等季夫人找到破阵的办法,让我们能尽快从这里出去,也好不耽误了那位公子的伤势。”
司琛这才恶狠狠地别开了头去,把一肚子要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亏得少主还担心她们有危险,可这位木姑娘在这阵中倒是悠闲的很,哪里需要他们救?
木羡鱼也是一肚子的气。
莫名其妙地被关进了这样的地方,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若非是前世的她有天人五衰,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又恰好因为好奇而将这阵法给研究了一遍。
她和萨仁此时早已经成了黄沙下皑皑白骨中的一具了!
安抚好了司琛,萨仁又悄悄磨蹭回了木羡鱼的身边,“季夫人,如何
了?找到破阵的办法了么?”
木羡鱼还没说话,一旁的司琛又开了口,“不行,这阵不能破!”
“为什么?”萨仁不解,“难道你要把我们都困在这个地方,一辈子不出去么?”
司琛梗着脖子,一脸固执,“这阵就是不能破!”
这枯骨幻阵是碧海阁的一道天然的屏障,这么多年来他们得以在此休养生息,就是因为这道杀阵。
若是被木羡鱼破了这道杀阵,一旦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整个碧海阁上下都将鸡犬不宁!
萨仁还想说什么,却被木羡鱼拉住,“你放心,我只会尽心找到能从这里出去的出口,破不破阵,我没兴趣。”
她吩咐一脸不情愿的萨仁,“去那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萨仁一边朝着木羡鱼所指的方向走,一边小声嘟囔。
“还说人家冷血,眼下性命攸关你却还只顾着这个阵法不能破,你难道就不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