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羡鱼还恍惚记起,自己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季临渊的脸。
“临渊?”
“渊渊在这里,娘子姐姐!”
季临渊立刻上前握住了木羡鱼微凉的双手,“娘子姐姐可是有哪里不适?”
木羡鱼却只顾着问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那处断崖十分凶险,必然是远离京中的地方,季临渊是如何找到那里的?
木羡鱼用力地瞪着一双大眼,不想放弃季临渊脸上任何一点表情,可惜的是,她什么都看不清。
季临渊的语气听上去倒是十分无辜,“是二舅舅带渊渊去的,他说会有危险。”
“沈二爷?”
“恩。”
木羡鱼的一颗心稍稍沉了下来,又问,“那你可看到了究竟是何人想要我的命?”
季临渊眸光微闪。
难道要告诉木羡鱼,是苏慕天的妹妹苏慕晴因为她影响到了他的计划,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不行,绝对不行。
季临渊沉默着摇了摇头,在根本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的木羡鱼看来,他分明是在愧疚。
木羡鱼便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无碍,不是你的错。”
似乎话说的太多,要操心的事
情也太多,木羡鱼头上的伤口一阵阵的痛着。
甚至痛的她几欲昏厥。
她当然知道,自己额头上的伤伤的不轻,甚至有可能撞的她有些轻微的脑震荡的反应。
看来,她也必须为她自己开上一副药了。
“来了来了!”
秦轻侯风风火火地走了,又风风火火地回来的,手上拿着匕首和从木羡鱼的房间里搜出来的止血散。
按照木羡鱼的吩咐朝着苏慕天胸口上的伤口狠狠地剜了下去!
巨痛之下,奄奄一息的苏慕天突然瞪大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秦轻侯。
秦轻侯被他这么一瞪,手上险些一抖,再给苏慕天的胸前再多添一道伤口。
幸好,苏慕天也只不过是清醒了那么一瞬间而已,转眼就再次死气沉沉地倒了下去。
秦轻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剜去了他胸前溃烂的腐肉,将一大瓶止血散一股脑地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好在,血已经止住了。
恰好此时,药童送来了反生汤。
秦轻侯有些犹豫,却在木羡鱼的怒视下不得不将一整碗反生汤都给苏慕天狠灌了下去。
木羡鱼的手指一直搭在苏慕天的身上,房间里顷刻间安静了下来,足足过
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苏慕天的脉象才终于开始有了回暖的迹象。
如此,众人才终于齐齐松了一口气。
可是,事情还远远没完。
“吩咐下去,煮上一大锅的姜水,添在浴桶里,不要漫过他胸口的伤口,着人看着他在里面泡着,要泡足两个时辰。”
她要把侵入苏慕天体内的寒气全都给逼出来!
总算是暂时忙完了苏慕天的伤势,木羡鱼被季临渊强硬地拉回了房间里,直接按在了床上。
“秦先生说过,娘子姐姐的伤势虽然不重,但需要静养。”
“额头上的伤影响了眼睛,所以娘子姐姐才看不见渊渊的样子。”
季临渊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失落,反倒是让木羡鱼这个病人来安慰他,“我的病没大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
“临渊,这段时间不太平,你还是先回去定国公府。”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迫切地想要她的性命,但若是那人丧心病狂地想要抓了临渊来威胁她,可就大事不妙了。
季临渊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固执地拒绝,“不要!渊渊不要和娘子姐姐分开!”
“哈哈哈,既然不想分开,看在你我到底是亲兄弟的份
上,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住在同一间牢房。”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恶劣的声音突兀地传进了房间里。
季临渊扭头,就看到季临风正一脸奸笑地站在门外,他的身边,除了跟着一队提着刀的捕快,竟然还站着林九正。
如此看来,丞相府的蒋明兰和柳若云竟然真的联手,想要对付木羡鱼了。
迈进门槛,季临风一身紫色的官袍,腰间缀着一枚明黄色的锦线缀着的玉佩——那质地和做工,一看便知是宫中的东西。
许根本就是当今皇上赏赐给丞相府的。
他撩开袍子,迈着十分刻意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捕快立刻狗腿地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季临风的身后。
季临风坐了下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朗声道,“木羡鱼,本官现在正式以通敌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