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品出手了。”
吴澄连忙说:“那怎么行?”
季覃说:“哎,别推来推去的了。你帮我的情,我都记着呢,这些事,我都和我妈妈说过了,我妈妈也说是应该的。”
吴澄坚决推辞不肯,说:“我要是肯要了,我又成个什么人了?”
季覃便说:“好吧,那佛像就算了。但是,这个认购证赚的钱一人一半,就这么定了啊。你就别再客气了。再说,我现在又没钱给你,也就是给你画个饼。”
吴澄听得也笑了,说:“你画什么饼啊?”
季覃一本正经地说:“这一笔钱是我和你两个人共同所有的,由我们俩来组成董事会,你是董事长,我是执行总经理,资金都由我来保管和打理,每一次挣了多少钱,我都会向董事会报告,但是,暂时都没有分红,留着资金不断把我们的事业做大做强。”
吴澄被他逗乐了,说:“说得真热闹,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分红啊?”
季覃摸着下巴,装出一副真诚思考的模样,说:“可能,大概,大约在明年冬季。”
吴澄哈哈笑了起来,说:“怎么要等那么久啊?”
季覃说:“知足吧你,到时候咱们就是千万富翁!不,操作得好的话,亿万富翁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着,季覃从枕头边摸出一本杂志,卷成筒状,举到吴澄的面前,装出记者采访的架势,说:“能请您接受一下采访吗?”
两人玩笑打闹惯了的,此时吴澄马上入戏,本来想学着电视上常见的一些画面,风度翩翩地给“观众朋友们”鞠个躬,奈何被窝里实在是施展不开,就只好说话口吻上学得像一点:“乐意之极。”
季覃说:“能说说您发财之后最想感谢的人吗?”
吴澄说:“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tv……哈哈哈。”
季覃白他一眼,说:“党和人民其实最仇富了,见你挖社会主义墙角,一准儿把你拿去劳动改造。”
吴澄说:“哦,也是哦,那就只感谢小覃覃。”
季覃扬眉一笑,说:“我也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拖着你跑步进入这先富起来的一小撮的行列。”
吴澄切了一声,说:“一小撮?!!!说得咱俩跟那《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似地!”
季覃又说:“别打岔。那你发财之后准备干什么呢?”
吴澄说:“还没想好,太突然了。感觉像被财神爷猛地撞了一下,结果撞大发了,撞着脑袋了,现在无法思考。”
吴澄抢过那本杂志,也递到季覃的面前,问:“那你呢,你发财后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季覃说:“首先,要感谢我妈妈,没有妈妈就没有我,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愿倾尽所有,惟愿妈妈长命百岁。再然后嘛,就要感谢你了。没有你给我们一路保驾护航,绝不会有今天。”
说着,季覃仰起脸,眼中有华光在闪耀,“谢谢你,小舅舅。”
吴澄垂下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小孩儿眼中的那一道一闪而过的光芒,说不清楚是什么,却像一根细细的丝线一下子勒住了他的心脏一般,几乎跳不动了的感觉。
直到季覃的声音响起,吴澄才回过神来:“小舅舅,我问你个事情,我一直觉得挺神奇的,你怎么会同意跟我们来上海的?要说吧,你的性格是蛮爱憎分明的,不是那种见人就帮的老好人,我妈对你也不是特别好,但是,你一直都肯照顾和帮忙我妈和我。为什么呢?”
吴澄笑了笑,说:“你妈妈对我是没多好,可是,你妈妈对我们全家有恩,可能她自己都忘记了。”
吴澄这才告诉季覃缘由。
那时候,他父亲因为一件可大可小的污职案而入狱,家里一筹莫展,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季娟当时还是帮了一点忙,找了一些人,尽管现在看来都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效用,不过这个情意吴澄的母亲铭记在心,教导一家儿女说,在最苦难的时候肯挺身而出施以援手就是天大的恩情,若有可能,一定涌泉相报。所以,后来吴澄入了黑道,季娟出于世俗的偏见不太爱搭理他,但是,吴澄依旧是念着旧恩情,从没有因此而怨恨过表姐,季覃来找他的时候,他当即愿意倾囊相助,后来还跟着季覃母子来到了上海。
季覃听了之后唇角就一直翘着,说:“小舅舅,你人真好,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好的人品,怎么跟贺斌,还有熊春之那样的人交朋友啊?难道不知道有句老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跟他们做朋友,岂不是贬低了自己的品格?”
吴澄说:“熊春之那家伙,我已经想和他绝交了,是你拦着不让,说不要得罪小人。贺斌嘛,他爱沾点小便宜,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是穷学生呢,以后工作了腰包鼓了,自然就好了,好歹他还不至于像熊春之那么无耻,还妄想朋友口袋里的钱。还有那啥劈腿的事,那是人家的私生活,他老师他爸妈都不管呢,我管他干什么?再说了,找朋友又不是找老婆,求同存异嘛,不能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