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才来到这里的。现在小表舅应该是十七到十八岁的年纪,听说在这边混得还不错,站稳了脚跟,现在他家那边也渐渐过起来了,他妹妹虽然年纪小,倒是早早地就结了婚,现在说是还不错,可以接济一下娘家了,那小表舅的压力比以前好多了。
季覃在心里暗暗评定着:那个叫吴澄的小表舅为了家人休学出来混,说明人很仗义,他给人看过场子,说明有几分勇力的,而且,胆子也大,听起来似乎具备了当今时下捞金的应有素质。对于想找一个共同捞金的合作伙伴的季覃来说,此人或许还不错。
最要紧的一点,当然是和季覃有的那一层亲戚关系,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连民工出去捞世界,也是亲戚老兄一大堆的,为啥呢?还不是因为自家人,图个放心。
很好,就他吧。
主意已定,季覃决定先给妈妈做点吃的,等她好一些了,再问她要过吴澄的联系方式,上门去找他。
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季覃往小锅里倒了两小把米,煮起了粥。
在粥味渐浓的时候季覃倒了一点食用油,让粥煮得更香软。
季覃一边用一只大勺子搅拌着锅里煮得翻滚的粥,一边放入一些剥好的青豌豆。
在豌豆煮熟的时候,又放入一些剁烂的精瘦肉的肉末,再次搅拌。
最后,熄火,撒上一层细盐和葱花。
简易版的豌豆瘦肉粥就出炉了。
因为妈妈的病不能吃皮蛋,季覃在冰箱中就地取材,做成了这个改良的豌豆瘦肉粥。
“叮铃铃”,忽然电话铃响了。
季覃跑过去接电话,此时,季娟正躺在枕头上睡得昏昏沉沉。
电话里是个阴沉的男声,一副极不耐烦的口气:“喂,我今天正好有事情过去你那边,唔,早上十点的飞机,大约十二点到,然后去你家,咱们当面把事情了结了,孩子我是不会要的,你看着多少钱合适,开个价。喂,你说话呀……”
这个声音,季覃听了四五年了,总是说着“季覃你要这样做”“季覃你要那样做”,可是无论季覃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他就是季覃的爸爸,刘国俊。
季覃拼命忍住心里的愤恨,用孩童特有的细细的嗓音说:“您找我妈妈是吗?她病得很严重,没办法起来接您的电话。”
呃,刚才的话都叫小孩听见了?饶是刘国俊脸皮厚,也颇为尴尬,半日才说:“你是……季覃?”
季覃“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原来这个小孩真的就是季娟说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儿子?刘国俊忽然起了一点兴趣,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覃淡然地说:“我听妈妈说过了。您是来确认我到底是不是您儿子的吧?”
刘国俊被这小孩冷静无比的同时也冷漠无比的话惊了一下,不禁问道:“你……你妈妈和你说过我的事了?你都知道了?”
季覃说:“是的,说过了。dna检测的结果出来,如果吻合,您会考虑允不允许我叫您‘爸爸’的问题,如果不吻合,那么我们铁定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是这样的吧?”
刘国俊再一次被小孩儿堵得说不出话来。
季覃停了停,轻声地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刘国俊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季覃清晰地开口:“您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同样,我也不想认您这个爸爸。所以……”
刘国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凌厉地说:“季覃,你小孩子不要说大话,你以为我想管你呢,不是你妈妈威胁我,我根本就不想管这一档子烂事。”
季覃冷静地说:“烂事?!!!关于我的事情在您心中就是烂事吗?原来您就是这样看待我和您的父子关系的。说老实话,我一点也不希望有您这样的父亲。”
电话那边的刘国俊面上露出一个险恶的笑容,冷哼着说:“那正好。那么,趁着飞机还没有起飞,我下去了,我也不想跑这一趟徒劳无功的腿,去认一个莫名其妙的儿子。”
呵呵,这个混蛋,看来他连我这个私生子长什么样子都没兴趣知道,更不打算妈妈出席的葬礼,不过,倒是求之不得,免得我看见他那恶心嘴脸就想要吐出来!季覃冷笑了一声,说:“听说您是一名合格的商人,果然名不虚传。好吧,就这样,再见。”
季覃挂断了电话,在心里起誓,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俯视你,践踏你,正如你现在做的一样。
等季娟醒来,季覃告诉了她刚才刘国俊打电话来的事情,并说:“我不要他来,我不想顶着个没脸没皮的小三生的私生子的名义去他家里。妈妈,这也不是你当初选择生下我来的时候的初衷吧。”
季娟这时候精神稍微好了些,听说季覃已经把上了飞机的刘国俊打发回去了,开始的时候有些抱怨,后来也想通了,叹着气说:“覃覃,留下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