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言语中满是媚态调子,“二十两,一口价,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男人踢了辣小小一脚,讨价还价道:“你看这脸蛋这身段,关键还是个雏儿,要是好好养半天那可是能做头牌的角色,最低也要四五十两啊,妈妈怎么着也得再长点价钱吧。”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像谁呢?辣小小努力回想。
钱岁!
对了!就是钱岁!
这时钱岁身边一个瘦个子催促道:“钱哥,二十就二十两吧,咱们也别在这耗着了。”
钱岁伸出五个指头,“再加五两,二十五两就成交。”
女人想了想,从腰间荷包掏出个银锭子,“行,那就二十五两吧,你们帮我把她抬到外面的马车上去。”
辣小小耗尽精气神,眼皮沉重的合上,意识又重新归于一片漆黑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雕有繁琐花纹的浴桶中,浑身衣服被剥了个精光,光溜溜的泡在乳白色及肩深的温水里,水面上洒着各色玫瑰花瓣,浓香四溢。
辣小小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房中空无一人,但房梁上纱帐垂坠,红烛高烧,金兽小炉中又熏着味道甜腻的香膏,再配上外面随处可闻的女笑声,傻子
也能猜到这里不是干净地儿,也就是古代的花楼!
药劲似乎是过了,辣小小四肢慢慢变得有些力气,她扭了扭脖子,脑子里也逐渐清明起来。
你妹的!钱岁那鳖孙竟然把老娘卖到花楼来了!
老娘逮到你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对了,也不知道玉欢他们有没有抓到马三六,看外面的天色也晚了,我现在还没到家,爹娘要担心死了。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
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了,透过阑珊烛苗,辣小小看到有三道影子拨开重重纱帐而来,她只好将逃跑大计暂且放在一边。
为首的是个化着夸张大浓妆有几分风韵的半老女人,她后面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看打扮像是女仆。
“醒了?”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衡量一种货物的价值。
辣小小精神一震她记得这声音,是和钱岁交易的那个女人!她从小耳聪,绝不会听差!
钱岁叫她妈妈,那这女人定是这里的妈妈了!
“这里是红翠楼,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你可以叫我花妈妈,既然进了咱们的楼,那就得听我的话,要是不听话,我有的是百十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花妈妈慢吞吞上前,皮笑
肉不笑的威胁道。
天哪!这种事竟在她身上上演了?
辣小小皱眉撇嘴,要死不活,妈呀,这是什么惊天狗屎霉运?
花妈妈还以为她这副样子是不服管教,脸色转黑,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听懂了吗?要是敢逃,我就让园子里的大汉们好好教教你规矩。”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辣小小点头如捣蒜,笑眯眯道:“懂懂懂,花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听话,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能逃的出去呢!”
花妈妈松手道:“算你识相!你们两个来,把她浑身上下给我好好刷洗干净了,不能留有一丝灰尘,然后给她换上准备的衣裳首饰,然后等着接客。”而后转身出去。
额?接客?让她卖呢?卖你奶奶个腿儿!
那两个女仆齐齐应了一声,立即上前手脚粗鲁的按住辣小小的双腿双肩,那手像是练过铁砂掌似的,一下就能搓掉一层皮来。
辣小小一边痛叫,一边观察周围门窗,脑筋急转,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尽快脱身的方法。
十几里之外的上河村,已是山鸟归巢,夜幕渐起。
墨家老宅的堂屋中,辣大江坐在椅子上眉头紧
锁,脸色苍白,李玉欢像热锅上的蚂蚁,神色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走动。
看见石头进来,两人同时奔过去,不约而同道:“怎么样?”
石头叹息道:“我已经给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早上刚刚启程,应该没走太晚,希望能收到信。”
事关闺女生死安危,辣大江也没心思在意这个在意那个,只要能找到闺女,让她平平安安的回家,就算让他给墨云城当牛做马都成!
辣大江急的胸口发闷,“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能说找不见就找不见了呢!我们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闺女啊,你到底在哪啊!要真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爹怎么着也要跟你去镇上啊!”
李玉欢劝道:“辣大叔你别着急,辣辣现在变得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辣大江有些哭腔,“孙掌柜派人找不到,连县衙的官兵也找不到,一定是出事了,不行我要亲自去镇上找我闺女。”
石头一把拉住他,“大江叔不可,你走了婶子怎么办?肯定会露馅的,她还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