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庞万里被星轨绑来了,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倒也一身正气,挺直后背质问道:“摄政王,为何如此待我?”
司空霁冷眼一扫,停在那份折子上。
云踪赶紧拿起来翻给庞万里看。
庞万里猛然一愣就跪到了地上,“摄政王恕罪,下官实不知此事。”
一句不知就完了?
肯定没完。
司空霁看向庞万里,“你们御使台用什么人,本王从不干涉,其中缘由你最清楚不过。可是呢?却有这种折子从你们御使台递到陛下面前,而且还是专门递给本王看!”
“下官一定彻查,恳请摄政王宽限此许时日。”
“一日。”
“是,是,下官告退。”
庞万里哪还顾得上松绑,就这样匆匆忙忙走了。
御使台被人当枪使,摄政王不恼才怪!
这事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否则……
书房里。
林浅薇让云踪和星轨先退下,摄政王一直沉着脸色,左膀右臂紧张得快发抖了。
她拿起折子重新看了一遍。
新来的御使知道不少事,甚至知道林春芳已怀有赤吉安的孩子,全白纸黑字写在折子上。
可是古叔与妖孽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难不成出岔子了?
不行,不能这样干坐着!
“司空霁,我出去一趟。”林浅薇道,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司空霁不问也不拦,知道这女人要去干嘛。
他心里乱糟糟的,自己在书房里静一静也好。
一直以来,御使台就像一窝趴在陛下身边抓耗子的猫。
他司空霁不动御使台,也不准别人动,让御使台保持中立,没想却被人钻了空子。
叫他怎么不怒!
林浅薇很快回来了,咕咕直灌茶,气乎乎道:“古叔和妖孽那边一切如常,林春芳怀孕的事就跟凭空冒来似的,到底有没有怀孕也不得而知。”
“师父!”倪小七慌慌张张跑进书房,“我听见说书先生说林春芳……”
呃……
师父跟师娘的表情…看来已经知道了。
“那个,我找二楞子去。”
倪小七先溜了,不吵着师父师娘想法办,反正有事只管吩咐。
林浅薇闷了一会,道:“应该不是赤尔曼,赤尔曼不傻的,这等节骨眼上摆我一道,他只会得不偿失。”
司空霁仍然没有头绪,烦得又想砸茶杯。
林浅薇赶紧摁住司空霁的大爪子,“别,砸杯了花钱买,还不是掏你兜兜里的钱。对方连御史台都敢利用,
胆子确实挺大的。我们就走着瞧,对方迟早浮出水面。”
一。夜后,天明。
林浅薇要去上朝,脚步坚定,目色从容。
事情再大,她也不会缩在摄政王的羽翼下躲着。
司空霁又一次知道自己拦不住这女人,他跟她套好必要的词的,就一起走进朝堂。
小皇帝刚刚坐定,便有朝臣上奏。
“启禀陛下,坊间昨日大肆流传,林家庶出之女林春芳忘乎所以,攀附赤尔曼后还不守妇道,与赤吉安珠胎暗结……”
不等此臣朝说完,庞万里站了出来,“陛下,此事皆因臣失察而起。御使台新任御使廉志,拿着前不久赴京路上道听途说之事,参林院判治家不严。臣已将廉志拿下,据廉志交待,昨日在酒肆多喝了几杯,将听来之事与他人说起,惹得坊间议论纷纷。陛下,臣看重廉志往日为官兢兢业业,却不曾了解廉志品行,方酿出之祸。臣知罪,臣,领罪。”
说完,庞万里跪到地上,磕头磕得咚一声,然后就解下了自己的官帽,听凭发落,绝无怨言。
满朝文武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都能看出来庞万里一人把事情揽了,他们要再说啥,御使台立马拿他
们开刀。
御使台这群猫比狗都要还忠心,比狼都还要团结。
而且朝堂上安静这么久了,能不闹就不闹了吧,林院判在有些事情上确实不讨厌,摄政王又是个护妻的主,惹急了比御使台咬人还疼!
在这朝堂上,拿捏过林院判的人已经有不少,可是呢,结果呢?
他们就都闭嘴吧。
林浅薇不由跟司空霁确认眼神,套好的词儿都用不上了,事情发展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还以为又要干一架呢。
司空霁风雨不惊,由着小皇帝做主。
小皇帝想了想,既然是道听途说的事,那就当不得真,依国法该怎么发落廉志就怎么发落,庞万里以后好好工作就是,这事儿过去了哈。
但是林浅薇跟司空霁下朝回府,刚下马车,林春芳就像乞丐一样爬过来。
“二妹,不不不,家主,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