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地牢里。
司空霁和林浅薇都没急着审西舞,交给狱卒先磨一磨西舞的锐气。
林浅薇还有一些时间,她想跟司空霁说回一趟系统的事。
短暂的离别能换来长久的厮守。
可是话到嘴边。
[姐!]
[最迟48小时内,必须回来!]
‘出什么事了?’
[你原身的体检报告一大半有问题,不能再拖下去。]
[你在那边随时有可能晕倒。]
‘……’
林浅薇不由有些心慌,脸色刷地变白了。
司空霁心头咯噔一声,用力抱紧林浅薇,“不要离开本王。”
“我,我…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本王最近总觉得你要离开。”
如此,林浅薇牵起司空霁的手,与这个男人十指相扣,“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要带他去实验室。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狱卒来报,西舞服毒自尽,那些倾颜跟着也没有气了。
这!
紧跟着又有一个坏消息传来,云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王妃,小殿下不见了!”
林浅薇的心脏活生生少跳了一拍。
“怎么回事!?”司空霁问道,眼睛里全是想要吃人的凶光。
“有人趁巨雕不在时潜进顾宅,就在刚刚,强行从
林夫人那里抢走了小殿下,留下了这张字条。”云踪赶紧递上。
司空霁拿过纸条一看,一眼认出是安王妃的字迹,上书:城外二十里,歇马亭,不见不散。
林浅薇拿起岳山笛就去。
歇马亭是地名,那里有一处给过路客商打尖的客栈。
司空霁快步跟上,边走边吩咐云踪照顾好顾宅,星轨去调府兵,再给啸苍营传话,朝着歇马亭集结。
如果他没有猜错,安王妃敢这么做,一定……
有备而来!
——
林浅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歇马亭的,只知耳边全是风声。
客栈灯火通明,前面官道,后面是大山,大半夜的,山里能藏不少人马。
林浅薇朝着客栈就要往里进。
司空霁拉了她一下,用目光示意她看向二楼中间的窗口。
安王妃就站在窗边。
“王爷,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可我又盼着。”安王妃道,拂动琴弦,弹着一首小曲,“还记得吗?这是我六岁那年,你教我的曲。”
司空霁早特么忘了这一岔,道:“翊儿呢?”
安王妃就像没见,自顾自地往下说:“那时我天天练这首曲,想要弹给你听,可是你出征了,后来你又出征了,一晃我到了嫁人
的年岁,不等我想好向你表明心迹,便指婚给了安王。我晓得安王不是良配,我也已心有所属,所以我一直无怨无悔,只要我能打探到你想知道的,然而……”
琴弦啪一声断了。
安王妃看向林浅薇,“就算轮不到我,也不该轮到你,你不若不是要跟王爷大婚,继续纠缠王爷,我不会再反京都。我真的不喜欢呆在京都,我受够了束缚。”
“把儿子还给你,你要留人做人质,我来。”林浅薇道,将岳山笛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安王妃貌似等着林浅薇这么说,抛下一小纸包,道:“吃了里面的东西,你一个人上楼来,我就放了沈天翊。”
林浅薇打开小纸包便认出来是什么。
软骨散。
虽然没有她炼的好,但也足够让她爬上楼后,就会像一摊烂泥。
她没得选,儿子要紧。
可是司空霁将软骨散扔了,看向安王妃道:“你绑架的孩子不叫沈天翊,而是叫司空霁,司空家的长房长孙,将来的司空家主。你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想明白,反而想问你还记得我的闺名吗?”
“本王劝你悬崖勒马。”
安王妃重新扔下一包软骨散,嘴里说着痴痴的话:“霁
哥哥,我小时候是这么唤你,你唤我姗妹妹。那时候真好,跟着母亲去你们家拜访,就能与你说话,与你一起玩。我好想回到过去,好想好想。”
司空霁拦着不让林浅薇去拾那包软骨散,他暗暗握了握林浅薇的手。
林浅薇会意。
她对安王妃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翊儿也与这些无关。”
“我也不想这样。”
“翊儿在哪里,你放了翊儿,凡事我们都可以谈。”
“不放。”
安王妃回答的真是直接,听得出来脑子清醒得很,表情却一直幽幽怨怨的,只有看向林浅薇的时候,才会流露出厌恶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