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娘完全不料林浅薇知道这些,干笑着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大通:“王妃,我一门心思放在王爷身上,讨王爷欢心都来不及,哪敢手脚不干净。而且我胆子小,做不得亏心事,要不天打五雷轰,打不死我也能吓死我,我这么年轻,说什么也不想早死对不对?”
林浅薇喝着茶,表情淡淡且一个字不信。
殷娘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太可能蒙混过关,就推了曹嬷嬷一把:“你这恶仆,居然捞银子,快滚!别想往我这赖一个子!”
曹桂芝眼看掉脑袋的人是自己,当场就跟殷娘翻脸了,“殷娘娘,我一下人,这种事可不敢干!捞好处的人是你!”
“胡说八道,你这只老疯狗,见人就咬!”
“我都记着账!我分的那些还当不了你那里的零头。”
“没有的事,没有!”
“就是有!”
二人丑态百出地吵个不停,应了那句狗咬狗一嘴毛。
林浅薇喜闻乐见,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她也绝不会手软,叫来庄子里的下人把殷娘和曹桂芝绑了,道:“别吵吵了,去官府慢慢掰扯。”
殷娘挣脱开跪到荣靖面前:“公主,救救我,我是被
冤枉的。”
“若有冤情,去官府说清楚就好,我虽是公主,但也不能过问摄政王府的家事。殷娘,你就别再为难我了。”荣靖道,侧了侧身子,一个眼神都不再给殷娘。
林浅薇暗吃一惊,靖公主是友军?
真是没想到。
但林浅薇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天晓得荣靖这会打得是什么主意?
殷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急恼之下冲林浅薇大吼:“你这个贱女人!王爷将你安置在永乐府城静养,你却和沈家二公子沈明有染,那个孩子就是沈明的!我爹都打听清楚了,王爷抓住你和沈明双宿双飞,才将你提回京都,省得你在外面丢人现眼!”
“你爹?”
“我爹是永乐府城的知府,殷思业!”
原来如此。
林浅薇越发不想放过。
她道:“殷娘,难怪你敢在王府里捞银子,你爹就是个贪污受贿的主儿,还鱼肉百姓,两年前,永乐府城闹天灾,你爹吃了不下十万两赈灾银子。”
林浅薇拔下殷娘发髻上的翡翠发簪扔在殷娘面前:“这簪子的成色极好,就凭你在王府里的月银,省吃简用也买不起。你
戴着四处招摇,旁人不知道,以为王爷宠爱你,赏你的,现下看来,拿脏银买的吧?”
“不是,不是!”
“那你说说看,这簪子哪里来的?”
“我…我……”
殷娘吱吱唔唔,半天没能我出个所以然。
瞥见司空霁抱着儿子回来了,殷娘就像看到救星,扑通跪到司空霁面前:“求王爷做主,王妃冤枉我,要绑我去官府,可我对王爷忠心耿耿,求王爷明鉴。”
司空霁只问了一句:“都是王妃的意思?”
“是的。”
那还用说什么吗?
自然是照他王妃的意思来。
反正殷娘和曹桂芝追到龙子湖送人头,他绝对不拦着。
星轨见状,麻利地把殷娘和曹嬷嬷带走了,没理会殷娘呼天喊地的叫声。
曹嬷嬷一点没反抗,有殷娘垫背,不亏!
荣靖给司空霁行完礼便告辞了,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今天一不是来给殷娘撑腰的,二不是打司空霁的主意。
林浅薇从头看到尾,心说宫里长大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几分心计,靖公主是敌是友现在就下判断,怕是早了些。
司空霁冷冷淡淡,没跟荣靖多说几句话。
“糖崽,去
洗手,准备吃饭了。”林浅薇收起思绪道,暂先专注自家,刚才的事得管司空霁要个说法。
等儿子走开,她问司空霁道:“你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的眼睛尖着呢,刚才她手撕殷娘和曹桂芝的时候,当爹的看得可带劲了,由着她发挥,她撕得越狠,当爹的看得越欢。
儿子跟当爹的一毛一样,窝当爹的怀里直给她打call,就差两根荧光棒挥啊挥。
司空霁很满意林浅薇刚才的表现,道:“那天本王就同你讲过,府中之事交由你打理。”
“这么说,你把我当枪使?”
“没有,本王当初纳殷娘,就是为了彻查她父亲贪污赈灾银两的事。”
无奈从先帝病重到驾崩,再到幼主登基,朝堂暗流涌动,他司空霁没有多余的精力打理王府,也抽不出手惩治山高水远的贪官污吏。
若问这些年来,他想要一位什么样的王妃?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女人刚才那样的。
不畏权势,不卖人情,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