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路上不疾不徐地走着,两旁跟着数十个暗卫。
车厢内躺着一名男子,很年轻,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穿浅紫色古装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一双凤眼,乌黑深邃,让人总想一探究竟。
他的身旁围坐着两个美人,一个美人正在为他剥葡萄,另一个为他斟酒,俩人极具媚态,都想博眼前的人开心。
眼前的人不喜也不怒,来者不拒,给什么吃什么,但是兴致明显不高。
两个美女对看一眼,也不敢出声嬉闹,只是小心伺候着。
主子刚开始还和她们有说有笑,三宝公公递进一个纸条后,主子的脸立马沉了下去,生气地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扔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许久,他对着帷裳说道:“三宝,加速前进,尽快赶到京都!”
车厢外的一个清瘦老头抱拳称是,马车便小跑了起来。
车厢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来东越提亲的南梁太子墨文迪。
他没有想到还未到京都,竟有这样的谣言传出,看来他此行并不顺利。
夜展离和莫云兮回来了,自当进宫拜见皇上和皇太后。
回来的第三日,二人早早收拾妥当,便相携进宫去了。
因为皇上还未下朝,二人便去了皇太后那里。
皇太后已经早早在慈安宫等着了,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叫金嬷嬷去寝宫门口看看。
金嬷嬷也不嫌烦,一趟一趟地看着,她知道皇太后是着急,她的宝贝孙儿可好了。
“不像我,难道像你?”夜展离面无表情地问。
宁安摇摇头说:“不像我,像莫云兮!”
夜展离扭头看了看莫云兮,没有说话。
的确这是莫云兮的风格。
看来老祖宗说得话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只是不知道他是近朱者赤呢,还是近墨者黑呢?
这时,莫云兮从桌子上抬起头来说道:“这叫夫妻相!”
夜展离很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妇唱夫随!”
宁安撇撇嘴说道:“行了!你俩别在这打情骂俏了!是在嘲笑我孤家寡人吗?”
莫云兮和夜展离同时沉默,毕竟
宁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但是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啊!昨天回去碰到了雨霏公主,她含沙射影地说我迟早都要嫁去南梁。”
说完宁安低头看向了地面。
一个没有母妃护佑的孩子处境终究艰难些。
莫云兮刚想说些什么,夜展离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他说道:“有我呢,你怕什么?”
宁安抬起头看着夜展离,小声地说道:“我不想你因为这事受到朝臣的非议。”
的确,夜展离身体刚刚恢复,很快就要重回朝堂。
今时不同往日,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他需要时间站稳脚跟,现在宁安的事情他真的不适合插手。
夜展离冷哼一声说道:“他能奈我何?”
的确那些朝臣不能把夜展离怎么样,但是夜展离的名声多少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这时莫云兮笑着说道:“我相信皇太后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安的头更低了:“七嫂你有所不知,现在婉贵妃被夺了凤印,皇祖母暂时掌管后宫,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偏袒我?”
莫云兮打趣道:“我失踪的这几个月,好像错失了一个亿!”
“一个亿?”夜展离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莫云兮眼睛一转,信口胡诌道:“它没有实际意义,就是随口说得一个词,我要表达的意思是我错过了很多精彩的事情,比如说婉贵妃被夺了凤印!”
自从上次在皇宫,莫云兮被婉贵妃为难后,她就很不喜欢婉贵妃!
现在看着她倒霉,莫云兮自然开心!
要不怎么说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天道循环总有找上自己的那一天。
夜展离半信半疑,不过莫云兮让他疑惑的地方太多了,有时候反而引不起他的注意了。
宁安又叹了一口气。
莫云兮见状说道:“现在皇上下圣旨了吗?说宁安必须嫁给南梁太子了?”
宁安摇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可是现在整个东越都知道此事了。要不这个南梁太子阴险呢,他先放出风声,然后再求娶,这样好像成功率要高些!”
莫云兮冷嗤一声说道:“难道就他长嘴了?”
她的嘴角闪过一抹淡淡的笑容,怎么看都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将夜展离和宁安叫到跟前,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俩人听。
二人听后都瞪着莫云兮,不说话。
莫云兮